萧叡跟着她进门,走了没几步,就知道这大概是什么地方了。
前朝便有个公主养了一院子的面首,这无关乎男女,都是权势而已。
萧叡紧挨着怀袖坐下,瞧见那厢一个白净斯文十四五岁的小僮脸颊微红地要来给怀袖献殷勤,他不禁皱了皱眉,直接把人的酒壶夺了过去,并挥退对方:“这里有我照顾,用不着你。下去吧。”
他略微拿点皇帝架子出来,对方不知不觉地就被他给震住了。
章夫人在一旁着实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是怎样,怀袖说没关系,可彼此之间举止又如此亲密,且似乎他们俩都没有注意到,自然而然地便这样了。
说有多亲密,倒没有耳鬓厮磨、你侬我侬,非要比拟的话,就像是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萧叡这次不用人提醒,自觉地作小厮,给她斟酒。
一杯接一杯。
怀袖喝了小半壶,醉意微醺,不胜酒力,见他又倒酒,气恼地问:“你是想灌醉我吗?”
萧叡便把她的酒杯拿过来自个儿喝了,说:“又不是什么烈酒,你酒量太浅了。”
怀袖把酒壶推给他:“那你喝吧。”
因大家都是坐在席上,喝多了酒,便也随意起来,萧叡对她笑了一下:“你就不怕我喝多了会直接把你抢走吗?”
怀袖愣了愣,因为醉酒,脑子不大转得过来,迟缓地察觉到萧叡锋利的侵略感,让她很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和他对着干,恼火地说:“那你别喝了。”
萧叡拂袖:“好,都听你的,你说不喝就不喝了。我有些肚涨,要去解个手。”
萧叡一走,章夫人立即坐过来和怀袖说话,撺掇她说:“既然他明日就要走了,你再不睡他,可就没机会了。”
“他太会拿乔了,你可不能被他拿捏住,喏,我这有个好东西。”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说:“这是春风散,再没用的男人服用之后,都能雄风大振。他要是太扭捏,你就给他喝这个,保管他服服帖帖。”
怀袖不敢去接。
“胆子可真小。”章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替她把药粉倒进了酒壶了,晃一晃,摇匀,又对她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还不是来帮你促成好事?”
怀袖正要说她,听见脚步声,是萧叡回来了,章夫人起身回自己的座位,拉都拉不住。
怀袖赶紧拿起酒壶,不敢让萧叡碰,萧叡见状,笑道:“你怎么抱着酒壶?不是不爱喝吗?”
怀袖只好放回去,她想装成打翻酒壶,将将要倒,却被萧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还说:“差点就翻了。”
萧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怀袖捂住他的酒杯:“不能喝。”
萧叡问:“为什么不能喝啊?”
怀袖又不好解释,生硬地说:“就是不能喝。”万一下的是毒药呢?她当尚宫那么多年,这样不明不白地东西哪能进皇上的口?万一萧叡死了,天下动荡,多少百姓都得受苦受难,她担不起这个罪责。
怀袖直接夺过来,酒壶翻了,酒液泼在她的胸口。
怀袖只得去客房换衣服,萧叡跟进来。
怀袖站住脚步,回头瞪他:“你跟进来干什么?”
萧叡赖皮地答:“我是娘子的男宠,自是来伺候娘子的。”
“谁让你伺候了,给我出去。”怀袖没好气地骂他,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身子旷了许久,朦朦胧胧地看萧叡,竟觉得他顺眼了许多,隐隐觉得身子发烫,双腿犯软。
屋里点着香炉,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气,这时,怀袖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了,这座院子里四处都点着这香,她对香也不熟悉,一时没有想到,这好像是一种催情的香。
难怪她觉得难受……这种地方,点着这种香并不奇怪,只怪她离宫太久,警惕心下降,竟然不知不觉地着了道。
萧叡欺身而上,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过去。
怀袖不禁犹豫起来,靠忍能忍过去吗?要么就拿皇上作解药吧?
萧叡已抱住她,他太了解怀袖的身体了,他只轻轻一搂,隔着衣裳在她的腰窝那按了一下,怀袖便软在他的怀中。
怀袖举起手,抵在他胸前。
萧叡俯身低头,轻吻她的耳垂:“袖袖,你要了我吧,我一定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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