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月一听不是何一涛,这才借助路灯好好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说:“我,我没说什么。”
“哦,你刚刚叫何书记,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他啊?”那个男人很慈祥的问。
张新月一想到何一涛刚才的嘴脸,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就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事。”
“哦,没事就快回家吧,天晚了。”男人好心的说。
“嗯。”张新月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拍身上的灰,就出了大院的门。
她回到家,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今天真是撞鬼了,事没办成,到惹来一身骚,唉,也许自己命该如此,只能听天由命吧。
想到那花去的一千元,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那可是父母的血汗钱,都喂狼了。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连自己也搭进去,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唉,真是郁闷啊!
此时和张新月一样郁闷的还有王运辉,今天一大早的何一涛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到办公室去,有事和他说。
领导就是爱摆架子嘛,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还要他亲自去办公室才说,县委的领导七八个,个个都如此,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还忙得过来?可是人家职位比他高,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小跑跟上。
他一进何一涛的办公室,何一涛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让他去帮自己招个秘书这么屁大的事也办不好,招来个女的,还当什么主任,快给他换去。
听了何一涛的话,王运辉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做领导就是不一样,自己的想法就是一切,以为招个国家干部就像去菜市场买菜呢?想买什么就能挑什么?再说这事一直是县人事局办的嘛,自己也不知情啊。不过细细思量,人家是上司嘛,上司的指示自己怎么也得照办啊。心里不禁发起愁来。看来还得去做一番工作才行,对!还是让人事局长黄天明来一趟,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办。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黄天明不一会就夹着他那个油光闪亮的皮包赶来了,这个速度真够快的,自己这个常委还是能镇得住一些人的嘛。何一涛级别和他一样,不就是比他高半格吗,这个人啊,就是冲,来了一年多,自己给他找了好几个秘书也不满意,还让他去给他招一个,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嘛?这回好了,人事局干脆给他招来了一个女的,这真是要求越高,越不容易得到满足,这让他既到有点兴灾乐灾,又为这个烫手山芋被丢到自己的手里而发愁。
他问黄天明,为什么当初他们要招的是男秘书,现在却给他们招来一个女的。
黄天明的脸一下就变成了苦瓜脸,苦笑着说:“王主任,不是我不想招男的,当初我们也定成男的,可是一到市里审,人家说这个职位不是特殊岗位,不能有歧视妇女的规定,结果考进前三名参加面试的都是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运辉见他给自己诉起了苦,不由有点生气,说:“什么不是特殊岗位,领导的需要就是特殊需要,你说是不是?”
黄天明讨好的递给他一支烟,连连说:“是是,王主任你教育的是。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嘛,市里面不买我们的帐,我们还不是没有办法。”
“黄局长啊,你做事真是糊涂啊,早就和你说过那是给何书记招的秘书,你能不知道吗?他来这里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秘书,我给他找了几个,他不是嫌这个喝酒不行,就是嫌那个话太多,现在你还给他招来一个女秘书,你这顶乌纱帽是不是不想要了?”
黄天明见王运辉动不动就拿权力来吓他,心里有点反感,就反驳道:“王主任,你看你,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我们这里是个山旮旯,愿意回来工作的大学生本来就少,能招到人就算不错了,怎么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来嘛。”
王运辉一听黄天明要推托责任,马上说道:“这个责任你还非负责不可,现在你看看怎么弥补这个过失吧。”
黄天明一听很为难,说:“王主任,这个事很难办呢。这是公开招考,现场有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纪检干部监督,不能轻意换人啊。”
“那你说怎么办?”
“唉,实在要换,除非做通考生的思想工作。”
“这个思想工作你去做。”
“王主任,这个我做不了,我们人事局没有这个权力,那样做是违纪的,考生告起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只有你们用人单位和考生达成一致意见,我才能给你换人。”黄天明尽力推托。
王运辉见黄天明一味推托,就说:“人事局只能招不能换?我看你这个局长真是当到头了。”
黄天明据理力争:“王主任,这是有规定的,定了岗的人,除非有招考简章上规定的不能录用的条款,否则是不能不录用的,你一定要换,只能把她换到别的岗位。”
王运辉一听有门,心里暗喜,说:“那样也行,只要能换个男的来。”
“可是这样也要用人单位和考生达成一致意见才行。”
“好吧,只能试试看。这个工作我来做,人,你一定得给我换了。”
“只要考生没意见,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调配一个男的。”
“好吧。只能这样了。”
送走了黄天明,王运辉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这个滑头,最后还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来给自己,他一个常委还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够郁闷的。
第四章 陷入困境
没过几天,招考公务员的文件下文了,张新月被调整到了期水苗族乡任妇工。
期水乡?那可是全县最穷的乡,自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啊。那里山高坡陡,是一个典型的卡斯特地貌山区,常年缺水,乡名叫期水就是期望有水的意思。人们时常用“穷山恶水出刁民”来形容那里。
对她来说苗族人只差没有和野蛮两个字划等号,那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传说,没想到现在却要自己去那里工作,她真的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
也许这就是自己得罪领导的结果吧,算了,能保住工作就算不错了。
听到张新月的工作被调整到期水苗族乡的消息,她父亲张老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在他的眼里,虽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可是也是在城里长大的,除了生活过得简单点,她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父亲是舍不得她去受苦。
可是现在除了让她去之外,他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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