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书神色变幻,苦着脸道:“承蒙前辈看得起,可惜晚辈已有了师承,这等……”
老头打断道:“瞧你这模样,也知道你那师门是何等水准。老夫昔年闯荡江湖,未逢一人可敌,心灰意冷之下方才闭关,现如今一出关,便遇上了你,这可是你的造化。”
老头捻须傲然,话语当中透露出满满自信。
杜玉书何曾遇过这等事,连忙躬身拜道:“师门于晚辈,恩同再造,晚辈决计不敢背离,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嘿,你这小子怎的不识好歹,被老夫看上,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那破师门退就退了,待日后你自成一方宗师,再去报答也不迟。”
“前辈,这实在强人所难。晚辈恐怕……”
老头哼了一声,教杜玉书后半截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杜玉书眉头一皱,正待报出师门,那老头突然阴测测的道:“老夫倒是奇怪,你是更重师门之恩还是同门之情?”
说罢,一把抓过董方为,犹如抓小鸡一般的捏在手里,冲着杜玉书冷冷的道:“你不怕老夫杀了他吗?”
董方为才缓过劲儿来,见老头看上师兄,料想彼此将要化干戈为玉帛。不想这死老头兴之所至,完全凭心情做事,当下心中惨然,直呼我命休矣。
杜玉书心中满是怒意,偏偏发作不得,压住火气道:“人命关天,前辈你莫开玩笑。”
老头脸色阴冷,不经意的五指捏紧,淡然的道:“老夫有这闲工夫与你开玩笑?”
看那模样似乎就等杜玉书一个回答,答得好了,手上人有活命,答不好,那就成死尸。
杜玉书还想周旋,但见师弟面色发白,又听他求饶之声,心中一沉,愤恨满腔。
董方为脑子空白一片,寻常比斗,莫不是点到为止,并无性命之忧。今日被这老头制住,却是频频感受杀意,几番折腾,早将其心志消耗一空,眼下脖颈紧缩,呼吸困难,眼角鼻头涕泪控制不住的横流出来,眼前也变得昏黑起来。
他原本以为死是很简单的事,可真身临其境了,对生的渴望居然是那般强烈。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失了定心,哭叫着师兄,只盼老头子心肠一软。
老头见他求饶,面露厌恶之色,眼角余光扫向杜玉书,心中骂道:这小子这般贪生怕死,只怕要挟不到对方,原来算盘亦是要落空了。
杜玉书琢磨不透老家伙性情,哪敢拿师弟性命去赌,当下喟叹一声:“前辈,你放了他吧。”
董方为涕泪沾了老头一手,老头早想松了开。此时听杜玉书言语,口风似有松动,哪能不乐意。
只是老头不是寻常人,见杜玉书面上多有勉强之色,又暗自寻思起来:这小子为人古板,老夫这般强买强卖,定遭他心中鄙夷。虽然自己真有将功法衣钵传了去的心意,但万一这小子阳奉阴违,处处作对,那该如何?
这念头一起,老头并不觉得自己走了歧途,反而认为对面家伙不识抬举。
杜玉书适时又道:“前辈,你放了他,我随你去你那山门。”
老头却是冷哼了一声,玩味道:“你想去便去么?刚才还诸多推脱,现在突然改口,莫不是因为老夫强力所致。传将出去,江湖人还以为老夫以大欺小呢!”
杜玉书投鼠忌器,见老头这般不要脸,心中大骂,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如此忍让了,对方还戏弄不停,他不再退缩,不卑不亢的道:“青青野草、萧萧落木,青叶门杜玉书还请前辈放了我那师弟。”
这几字发声,朗朗清晰,且夹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气势,令杜玉书的身形都高大了些许。
“以为报个劳什子门派便能唬住老夫么?”老头面带不屑的道。
不过,他面上镇定,心里却是泛起滔天巨浪,骂起了娘。
这狗。日的,好不容易遇见一株好苗,偏是青叶门人。
哈!他该早想到的,使符使得那般得心应手,便是他与豢兽夹攻,对方仍有还手之力。
若不是制着了这小鬼,只怕那人还有后招放出。
老头面色变幻不定,忽又想到青叶门虽然厉害,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穿成这般,这个没有灵力的都能入门,只怕门派已经落魄,没有昔日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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