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的快,看见江铖背影,气还没喘匀,就忙不迭喊他名字。
江铖转过身,正好露出他身后人,是高歌。
关歆猛地脚步一停,打住要说的话,眼神在这两人身上飘。
【31】追
高歌探出身子,朝前走了两步,向关歆笑:“听说他成独眼龙了,我来瞻仰瞻仰。”
独眼龙……瞻仰瞻仰……
关歆此时的神经尤为敏感,十分敏锐地抓住这话语里最狎昵的二词,眉梢轻提,环顾了眼四周。
这深更半夜,小区里静得能听见风声,还真是个好时机。
“你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个…那个…”
关歆方才情绪激动,通话时的语速又急又快,江铖只知道她大概萌生出个不错的想法,并没听清她具体说的什么,这时怎么都复述不出她说过的那个专有名词。
关歆满腔热情冷了一半,撇开眼不接他话,憋着坏,故意让他落个说话磕巴难看。
但眼珠转悠,一下撞上高歌的一双眼,藏着几分戏谑正打量自己。关歆顿感窘迫,被人识破的羞耻压过胸口那份酸气,她立马接住江铖的话,答:“新消费。”
说完愈觉自己适才的行径不爽利,心底暗暗踩了踩那般拧巴做派的自己,舒展眉目,同他们进一步解释起来。
“新消费”这个概念并不是一个新的时代产物。改革开放至今,拢共经历了四个消费时代,每一个消费时代的崛起和更迭,在当下都曾被称之为“新消费”。
关歆删繁就简,只蜻蜓点水了前三个消费时代的时代特性,她着重扩展现处的第四消费时代。
“……所以人们开始追逐低价且符合内心感性的物品,也就是说,对物质的欲望降低了。第四消费时代并不是所谓的消费降级,而是升级,从物质富足到内心自在与舒适。”
关歆虽告诫自己要秉承专业,但说着说着,还是不自觉游离,思虑起自己下楼前,他们俩在聊些什么。
江铖则没这些杂念,他满腹心思都专注在她话上,只是听完这么一大通,关歆聊的都泛泛,并不能领会她话里要义,直截了当问:“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关歆不知是因被他打岔还是怎的,反正不顺心意,翻了个白眼,心想谁跟你“我们”。
翻完又嫌自己小家子气,还好幅度小,面前两人都没注意,清了清嗓子,说:“所以…现在要做真正的内容型品牌。”
江铖这时没接话,提起一边眉,若有所思。
关歆没立即发散这个“内容型品牌”的定义,而是进入到下一环,提问:“首先我们要确定ta,也就是目标受众,你们觉得速食赛道的用户画像是怎样的?”
“年轻人。”高歌抢答。
关歆点头肯定,只是“年轻人”三字太宽泛,她想进一步扩展细化,习惯性地抓了抓手,但这儿是小区楼下,不是会议室,没她想要的马克笔和白板。
高歌注意到她手部动作,猜想她想写些什么,正好她是从下面县市开完会赶来的,身上还背着公文包,她翻出纸笔递给她。
关歆接过,张望了眼四周,指着百十米远处那张石桌说:“我们去那儿说。”
那是张刻了棋盘的石桌,日常主要供小区居民休闲玩乐,四方都配着石凳,正好供他们三人坐。
只是没路灯照耀,黑黢黢的。
江铖举起手机,打亮手电筒,替她照着。
关歆瞥过他一眼,拿笔在纸上写上一个“z”,然后看向高歌说:“你口中的年轻人,我们可以用’z世代’代表。”又添上两组数字,解释:“就是1995~2009年间的一代。”
她拿笔指了一圈,说:“正是我们这一代人。据去年年底的数据调查显示,z世代目前人口规模约223亿,消费规模已达494万亿,撑起了国内13的消费总额,远超其他群体。”
没什么能比数据更吸引人,关歆列出这一串数字,一下就让江铖听定了神,愈加期待她接下来的内容。
“现在谁都想赚z世代的钱,但这钱怎么才能赚到?我们得拆解清楚z世代的人群画像及特征。”
关歆这时敛住神色,逐渐严肃认真起来,考虑到面前两人都是外行,她有意避开一些行业术语,语言表达得更白话一点。
“z世代也被称为互联网世代,因为我们是见证互联网、即时通讯等科技产物腾飞的一代。我们受益于经济状况的稳定与富足,在消费观念上更加追求精神满足。所以一个新品牌想让z世代接受并买单,除去需要提供高质价比的商品外,更需要注重产品的附加价值。”
说到这儿,关歆拉回到“内容型品牌”,对比举例近几年兴起的新消费品牌,无论是美妆类目还是赛道,都是“几千条小红书+一个大主播直播间+一个大促榜单”这样一个万能公式。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铖指着关歆纸上写的那公式说:“我们也走小红书建立品牌认知、大主播直播间小范围转化、大促榜单快速破圈这路线?”
关歆没立刻应答,拿笔将后两项划掉后说:“这两项需要砸的钱太多,而且这样的玩法消费者也见多了,如今对大主播、大网红的信任度也不及以前了。”
她拿笔加重前一条,“我们还是利用小红书平台种草优势,打造品牌形象。营销推广则集中在素人和初级达人身上,主要走’测评+种草’的图文模式,穿插在一些vlog生活分享类的短视频中,提高品牌的认知度,营造出一种自来水水军的即视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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