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边捋白须,支斜著头。
「……「茶州秃鹰」什么时候找来那么小不隆咚的接班人啊?况且应该不是山贼而是义贼吧。」
秀丽愣愣地俯视翔琳硬塞给她的硬物,轻轻打开布巾。她瞄了一眼,差点停住呼吸。
「啊啊啊啊,等!这、这这这这是……!」
「哦~这可是纯金打造的呢!能不能送给老夫就当做医药费好了?」
「您、您您您千万别胡说!这、这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绝对不可能看错,因为她每天都要和景侍郎与燕青三人一同巡视。
「为什么会在那孩子手上!?」
千真万确是王宫宝物库的钥匙没错。
见到戴面具之人走进门来,绛攸施以对于长宫的正规礼仪。
「……下官的友人在大人的庭院造成不小的骚动,下官特地前来代替他们向大人致上歉意,黄尚书大人。」
黄尚书以动作示意绛攸就座,自己也轻轻坐上椅子。
「没想到你会专程前来,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也来了?」「……您希望下官实话实说吗?」
「擅闯他人庭院已是不该,莫非还想企图蒙骗?」
「请恕下官直言,其中包括红邵可大人的家仆茈静兰、左羽林军将军蓝楸瑛还有陛下。」
经过三秒钟的缄默。
「……你最后说了什么?」
「陛下圣驾亲临。」
「陛下正在那场骚动当中跟人打混战?」
「呃,算是吧,基于诸多不幸的巧合。」
「——白痴国王。」
黄尚书不肩地吐出简短一句。绛攸本身也时常如此认为,但不知为何听到别人相同的批评反而感到十分恼火。黄尚书立刻看出这一点。
「哦!,难得见到你怒气横生的模样,看来你很袒护陛下。」
私底下个性躁进且感情丰沛的绛攸,与朝中的表现大相迳庭。
他一向是个无论何时何地从不表露内心情绪,向来以冷漠的语调、木然的表情做下裁决的能吏。且一言一行如同将沉著冷静描绘成图画一般,丝毫不辱当今朝廷第一才子的美誉。他经常自诩「理性如铜墙铁壁」,以他在外廷的表现的确名副其实。
对于刘辉的态度之所以有所不同,原因来自绛攸认为刘辉是值得他宣誓效忠的对象了他递出的「花」,决定坦诚面对这位涉世未深的年轻国王。
因此现在在这位戴著面具的尚书面前谈论一国之君,绛攸不再戴上以冷静与理性所粉饰的假面具。
眼睛直瞅著坐在正前方的长官,绛攸说道:
「的确是白痴没错……但却是帝王之材。」
「就凭那副德性?」
在黄尚书的提醒之下,绛攸竖耳倾听,隐约可以听见庭院偌大骚动的杂音。剑戟与哀鸣声中偶尔搀杂著「夜游——!」的怪叫,让绛攸的一番话顿时哽在喉头。——真的是个十足的大白痴!
「……俗话说天才与白痴之间只有一纸之隔。」
「你打算继续袒护到底吗?跟随在那个白痴国王身边,该不会连你也染上白痴的毛病了吧?」
绛攸可以轻易驳倒朝中大多数官员,却也有敌不过的对手。即使才能不相上下,但累积的经验与年龄的差距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亦即,黄尚书就是其中之一。
「陛下登基以来尚未满一年,一开始固然是个无药可救的白痴,不过陛下每天都在进步当中,目后潜力无限,至少请等三年以后再给予评价。或许无法成为先王那般声名远播的名君,但陛下一定能够成为毫不逊于先王……不、甚至可以超越先王的君主,这是下官的看法。」
「哼……当朝第一才子的论述能力竟然如此拙劣,根本称不上论述。」
「…………」
「不过,总比门头上的逢迎谄媚来得好吧。……据说陛下御赐你玉蝉花。」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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