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梁砚现在说起这事还带着一股悔不当初的劲儿,“我就不该让你去叫人凑齐人头,你看看你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法医学学霸,病理学‘专家’,解剖学‘大师’,一个个都t的胆子大的出奇,衬得我很胆小。”
“那是,”沈浔还挺骄傲,“干我们这行必须得有胆量。”
“而且我记得你选的是医院背景吧,工作人员拿出各种仿真内脏吓我们,回去之后复盘这次密室逃脱,我和我同学纷纷表示有种梦回解剖课的感觉,本来是出来玩的,莫名其妙又开始学习了,恐惧是一点都感受不到,知识点倒是在大脑里涌现了一大堆。”
沈浔悠悠补刀,“可惜我后来想再找你玩密室,威逼利诱你怎么也不肯去了。”
因为梁砚那次被吓的不行,从此见到密室就绕道走,如今他一笑而过,“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两人驻足于一家露天的烧烤摊,当年吃过很多次,有座位能坐下来聊。
梁砚随口问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知心知底的朋友说话不整虚的、不打哑谜、更不说场面话,沈浔摇了摇头,“不太行,就那样吧。”
“我也是。”梁砚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累啊,社会竞争也惨烈,工作压力也大,还有没完没了的社交。”
梁砚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最近还是一个人住吗?”
沈浔:“对。”
梁砚八卦道:“没想过谈个对象?”
沈浔随口答道:“谈什么,忙死了,再说能忍受我日常加班,忍受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放鸽子,忍受我回家时还总带着一身死老鼠味的人才是少数吧。”
“哎,话别说的这么绝。”梁砚正色道,“现在很多人向往法医这个职业呢,这可是职业光环,别人想要还没有呢,而且你觉得别人不能忍受,但未必就没有。”
之前沈母说法医是减分项,现在梁砚说法医有职业光环,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把沈浔都给说懵了,也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而且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向往理想中的爱情的权利,”梁砚想了想,又添上后半句,“只不过说,正是因为近乎完美的爱情太过少见,所以古往今来和艺术创作里的神仙眷侣才被歌颂至今,现实中更多的是无奈,不可调和,最后天各一方。”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心酸、哀怨加上在痛苦中顿悟的味道了,沈浔猛然间想起来,梁砚刚出国读研时,是有女朋友的,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再也没有在聊天时提及女友,也没有在节日发朋友圈秀恩爱了。
“你……”沈浔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前女友的事。”梁砚垂下眼帘,“是的,她已经变成前女友了,前段时间分手的。”
“刚出国的时候,我还担心我们会熬不过异国恋的大关,结果没想到熬过了异国恋,没有熬过事业编,她考上编制了。”
梁砚苦笑,“我不想去她的城市发展,她也不可能放弃编制来到我的城市,所以一拍两散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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