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宴席结束以后,淑和就如同耍赖一般陪着余蓁蓁。硬是赖在这青苍院内不走。拼命说着有趣的事儿逗余蓁蓁开心。生怕她一个人待着会瞎想。
可余蓁蓁现在的心绪全停在那竹林中。脑海中回放的尽是何芷心与凌志风四目相对的样子。她不愿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哪怕知道真相会痛苦不堪也好过如今这忐忑不安。
“和儿,今天那何小姐与你在竹林中到底说了什么?”余蓁蓁似想起什么一般抓着淑和的手问道。
淑和被吓了一跳,甚少看到余蓁蓁这般失态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舅母,你抓疼我了!可您为何唤她什么何小姐?看她打扮分明是个夫人啊。而且我看她不安好心的很,舅母万不可中了她的圈套啊!”淑和急切的提醒着余蓁蓁,可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
“和儿,你快告诉我,她到底与你说了什么?”余蓁蓁不信淑和的话,料定她一定与淑和说了什么,只是为何淑和竟不愿告诉自己。
这时凌志风走了进来,看到余蓁蓁的样子,心知她定是有所怀疑,不免心内难受的紧:“蓁蓁…我…我有话同你说。”
余蓁蓁漠然的看着凌志风,下意识不敢去听他说的话。怕他骗自己,又怕他不骗自己。这般想着,眼泪竟流了出来。
淑和在一旁看着,无比气恼着舅父。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非要弄的像有什么似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太过在乎了吗?忍不住道:“今天那位夫人是与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舅父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她说她差点儿成了我舅母。这可是真的?”淑和看到余蓁蓁难过的样子打抱不平起来。
余蓁蓁和凌志风听到此话都震惊的看着淑和。半晌,凌志风才说:“和儿,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同你舅母说。”淑和不愿多待,还是让舅父自己去解决吧!
心软虽是好事,但太过优柔寡断终究是伤人伤己!
淑和走后,凌志风看着余蓁蓁又是一阵沉默。在心里细细将今日的事复盘了一番,看来这王同兴是有备而来,而何芷心也是来者不善,就不知他们到底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想使出什么样手段来?
余蓁蓁心内转了无数个念头,终于问出了口:“她是谁?”
凌志风看她一副心痛欲绝似乎抓到他把柄的模样,意识到她不知想到哪去了,只得无奈道:“看你哭的那样,都成了小花猫了。我都不知如何开口了。不跟你说就是怕你多心,如今看你这样果然是多心了。我确实跟她曾有过婚约,这件事我应该早告知你的,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凌志风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将余蓁蓁拥在怀里,将那十年前的往事轻描淡写说了一番。“如今我已经将那些过往全部告知于你了,你大可安心了吧!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今他们来者不善,你我更应该同气连枝,不可再胡思乱想了,可否?”凌志风情真意切的说着又吻了吻余蓁蓁的额头。
余蓁蓁终于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早已毫无瓜葛,余蓁蓁虽然知道夫妻之间应该信任,但心里始终悬着。他现在官做的越大,越是会有人眼红,也越是会有人惦记。而自己现在还未有孕…
窗外的风一直未曾停歇,把那树吹的歪歪倒倒。纵想安静也终是不能啊!
这几日淑和每日都早早就跑过来找舅母,不是赖着让她陪着玩她发明的那些游戏,就是央求她带她出去玩。
“和儿,今日可不许再偷懒了!外祖母可是说一会儿要抽查你功课的。”余蓁蓁轻点了一下淑和的额头笑着说。
“先生教的那些我早就会了,那不如我们早点去外祖母那里回完功课就出去玩吧!我听说今日街上又来了一个耍把式的,好多人去看呢!”淑和一脸兴奋恨不得立刻飞出去。
余蓁蓁瞧她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好好好,先说好,要是功课回的不好,我可不带你去的。”
凌老夫人院内传来了淑和的背诵声“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日为众阳之宗,月为太阴之象…”
外祖母听得不住的点头:“和儿这才几天功夫就将这幼学琼林背下了,若是个男儿日后定是能光宗耀祖的。”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也不知你那弟弟是否也能如你一般聪慧,如今也快十岁了,也不知开蒙没有?”
余蓁蓁看婆母又思念起那未曾蒙面的姑姐来,连忙安慰道:“母亲不必挂怀,岭南那边志风已经托人去打听了,想必不日便有消息传来。”
“但愿吧!这一晃都五六年,和儿下个月都要过七岁的生辰了。和儿,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母亲是何模样?”外祖母摸着淑和的头问
淑和犯了难,别说她不记得了,就算是原本的淑和也未必有印象,只不过既然做了这淑和便要替她做好这该做的本分。
淑和依偎在外祖母怀里说:“虽然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但我日夜都盼着父母亲能早日归来,承欢膝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祖母您日夜担忧。”说完便伸出手抱紧了外祖母。
外祖母这些日子也发现了,淑和似乎变得比以前懂事了。请李嬷嬷教她礼仪也不再推三阻四,私下里李嬷嬷也说淑和不但勤奋而且学的极快。连请到家里来的先生也是对她赞不绝口,夸她悟性极高。可怜她父母不在身边,不得不如此如此早慧。外祖母有时宁愿她像以前那般任性一些,也不愿意看到她察言观色小心讨好人的模样,真真的叫人心疼不已。
这天儿一入了秋,没几日便凉了下来。这礼部繁忙的事务也忙得差不多了。那些官员们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这日凌志风忙完礼部的公事刚从礼部出来,走到了帽子胡同口,预备上自家停在胡同口的马车。只听得一个声音从远而近的传来:“凌大人请留步!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凌志风转过头看见来人居然是那王同兴,不由得加快步伐准备离去。可他低估了王同兴的无赖程度,只见那王同兴一把抓住了马车上的缰绳,笑嘻嘻的说着:“凌大人,你别躲我呀!我此番可是有要事要与你相商的。”
凌志风自是没有好脸色给他:“你还好意思出现,?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
“凌大人!你可误会我啦!我此番真的是有要事,此处不便细说,不若到前面的茶馆里,我再与您细细说来,还请凌大人务必赏光才是!”王同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就是不肯松掉缰绳。
凌志风见过许多无赖,但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不由得恼怒了几分:“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还请王修撰自重才是!”
这王同兴倒也不恼,胸有成竹的说道:“若是关于令姐的事,凌大人也没兴趣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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