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饮。”华长武依旧闭着眼。
“那蒸豆角,还有咸豆腐,你要不要吃?”华长文一边说着,一边偷笑起来。
华长武咽了一口口水,突然睁开眼道:“要吃,要是能再来两个白面大馒头,那就更好了。”
华长文“噗嗤”地笑出声来,对华长武道:“馒头也有,跟我走吧,我喝我的酒,你吃你的素。”
华长武虽然心动,但望着易水阁,不禁犹豫道:“咱么不在这儿守着,一会儿长财大哥出来,自个儿走掉了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华长文指着那酒肆道,“咱俩就挨着酒肆门口坐,对着易水阁大门,谦大哥要是出来,咱一眼就望到了。”
“好。”华长武嘿嘿一笑,便跟着华长文进了酒肆。
不提这兄弟二人进酒肆小歇,却说那易水阁里,华谦坐在空桌旁等候良久,才有一婀娜女子走过来招呼道:“公子想玩些什么?”
华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红着脸看着那女子道:“我……我不想玩……玩些什么。那个……你们武掌柜在吗?”不知怎地,他说话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那婀娜女子掩嘴笑道:“我们掌柜的在是在,不过,我们武掌柜可从来不陪客人的,公子还是换个人吧,你看奴家怎么样?”说着,她竟在原地慢慢地转起圈儿来。
华谦慌忙站起身来,挠了挠头道:“不是,姑……姑娘,你别转圈儿了,看得我头晕,头晕。你……那个……你误会了,我找你们掌柜的有事,找你们掌柜的有事,嘿嘿。”
“喔,找掌柜的有事啊。”婀娜女子止住了舞步道,“敢问公子贵姓啊?”
“敝姓华,是你们武掌柜的朋友。”华谦说起“朋友”二字,不禁有些心虚,惶恐地坐了下来,暗思道:“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呢?”
那婀娜女子敛起笑容:“好,那华公子暂且等着,我上去通报一声。”
华谦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道:“那多谢姑娘了。”
“今日这易水阁也太冷清了些,都没什么客人,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个易水阁吗?”华谦环顾四周,见大堂里稀稀拉拉地坐了两三桌,与昔日的热闹景象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心生疑问。
“我还道是哪个姓华的朋友来了,原来是你,怎么,咱们俩什么时候成朋友了?”忽然,一句毫无感情地话语从二楼传了下来。华谦一听那冷冰冰的声音,便知是武承芳出来了,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手心也开始直往外冒汗。
“武……武掌柜!”华谦站起身来,冲着正从楼梯下来的武承芳打了声招呼,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摸着后脑勺,嘿嘿嘿地傻乐着。
“你来做什么,我好像没请你来吧?”武承芳快步走过来,依旧是男子装扮。她见华谦满头大汗,便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
华谦一路小跑地过来,早已口干舌燥,见有茶水,便一口喝了个精光:“啊,好喝。你这里现在怎么这么冷清啊?”
武承芳摇了摇头,见华谦似乎渴得很,便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坐下道:“哼哼,自打正月十五那一晚之后,易水阁就这样了。那些达官贵人公子哥们,都把自己的命看得金贵,怕再碰上什么江湖斗殴的事,伤了自己,就都不敢来了。嗯,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我找你谈点儿事。”华谦摸着脑袋,慌乱地说道。
武承芳白了华谦一眼:“你这不废话么,难道你还能闲得没事干了,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看我不成?”
华谦坐在武承芳对面,目光片刻不离她那对剪水双眸,只觉得这女人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心中暗道:“你算是说对了,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看上你一眼。”
武承芳被华谦看得心里毛,心里嗔道:“这呆子!”她见他半晌也不说话,便起身道:“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屋歇着了。”
华谦见武承芳要走,忙道:“别,别,我有事,有事。”
武承芳冲着华谦一翻白烟,又坐了下来,厉声道:“有事快说!婆婆妈妈地,一点儿也不痛快!”
华谦不停摆弄着面前的茶杯,笑着道:“你知道,我们华家呢,在城里有一处宅子,原本是我三叔住的地儿。我三叔他……这个……已经不在了,然后家里呢,也没人想到城里住,我就琢磨着想把那宅子卖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多少钱你随便出,我都能接受。”
“不买。”武承芳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啊?”华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这宅子好得很,卖出去,我还有些心疼呢!”
“死过人的宅子,我买它做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里死过人了?我三叔是被万英堂的人害死在沧州啊!”
“哦,那一两银子怎么样?”
“一两银子,武掌柜说笑呢吧,你怎么不让我白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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