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的歌里都是这么唱的,伊都布尔汉远离了诸国的仇杀,带着多情的刺客在草原上驰骋——大约便是这等情愫。银锁紧紧贴在她身上,像只没脚的小虫。心中的情愫渐渐发胀,胀得都要满出来了,她回头看了看银锁,见她双眸轻阖,嘴角挂着笑,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笑得惊动了背上正舒服的银锁,银锁抬起头来,问道:“大师姐,你笑什么?是不是又在笑我?”
金铃笑容更胜,道:“不错,正是在笑你。”
“笑我什么?”
金铃不答,反问道:“你这几日天天念叨着私奔……在于阗之时,你那日带我出去玩,忽然疯疯癫癫地催骆驼快跑,是不是想拉着我私奔?”
银锁惊愕地掩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问道:“我,我什么时候说漏嘴了吗?”
金铃淡然道:“不错,昨夜说梦话的时候说漏嘴了。”
感觉到银锁愤然将脸埋进她肩颈之间,金铃又笑道:“骗你的。”
银锁愤而捏腰,金铃笑着把她的手拽回怀中,贴在她耳边道:“刚才骆驼跑得那么快,我心想着就不要停了,永远这么跑下去,把你带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囚禁你,让你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依旧清澈,像是玉磬敲击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她就用这样一把自持又冷静的声音,将银锁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挖了出来。
“再怎么说得好听,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银锁的声音分外怅然,惹得金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难道目下说走,你就能放手离开吗?”
银锁咬着下唇摇摇头。
天上的小黑还在盘旋,骆驼以小步度向绿洲,深褐色的怪柳在沙中翻滚卷曲,她当然无法忘记身后遥远处还有一群人等着她带去绿洲的消息。
而在这素有死亡之海之称的八百里瀚海中,目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若是没有向导,几乎寸步难行,而行错一步,就可能永远迷失在沙海之中。
开甘露泉,栽活命树,于柔软群,作当牧者……
誓言还犹在耳边回响,只有那一次,她真真正正地将这一段话抛诸脑后,真心想带着金铃去无人认识的极西之地。
银锁沉默着摇头,复而抱紧了金铃。
前方升起一堆乌糟糟的、象征着水源的树枝,枝干似边扭边生的,在地上爬来爬去,骆驼慢了下来,银锁依旧紧紧贴在她身上。
待骆驼走到水边,银锁跳下骆驼,俯身掬起一捧水,
金铃走过来问道:“如何?甜的还是苦的?”
银锁抬起头来,笑道:“好甜,师姐要尝尝吗?”
金铃低下头去,银锁本想捧起来给她喝,但水流散落的速度太快,她才抬起一半,一捧水就散掉了一半,她重又低下头去,趴在河边喝了一口,凑到金铃嘴边。金铃想也不想便捏住了银锁的下巴,迎上她的嘴唇,咬开唇瓣,吮吸着汁液。甘甜的泉水尚未被她暖热,还能尝出凉风的温度。一口水须臾间就被喝完,她却没有放开银锁,继续掠夺着她的唇舌。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银锁偏开头,问道:“大师姐,甜不甜?”
金铃直起上身,目视远方,淡然点头:“甜是甜,只是不知是水甜还是嘴甜。”
蓦地腾云驾雾,银锁将她拖下骆驼抱在手中,蹲在水边道:“大师姐干什么不自己尝尝?”
金铃见她眉眼弯弯,不禁在眉心处落下一吻,“不用尝啦,只甜不苦,快去把大家叫来。”
银锁却撅起嘴巴,磨蹭着不愿意去叫小黑,金铃一笑,道:“小黑飞回去,大家跑过来,绝对要比半盏茶久,快去。”
银锁这才鸣叫几声,唤了小黑下来,一人一鸟对着叫了几回合,小黑振翅而去。银锁抬起手来拢住眼睛,目送小黑远去。俄而腰间一紧一松,腰带被人抽开,金铃就着她跪着的姿势,跪在她面前。
银锁深深地吸了口气,金铃一只手按着她脑后,把她按向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却划开层层重衣。银锁顺势埋首在金铃肩上,羞耻的心情将整张脸都烧红了,她想不到如何面对金铃的嘲笑,干脆假装自己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
花瓣被指尖轻轻触摸,才让她察觉那一片濡湿,泛滥成灾,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金铃温柔地笑了,俄而嘴巴被银锁堵住。这小胡儿咬着她的嘴唇,明明媚眼如丝,还不忘撂下狠话:“不许笑我!”
金铃只笑不答,并不解释。
她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只是凭借自己的身躯,就让这风一般的小胡儿如此动情,放在旁人身上,只怕纵声高歌也难解心中得意之情。
两人相拥长跪在水畔沙地,银锁渐渐腿软,趴在金铃胸前细细喘息,抽气似落水者艰难浮出水面,呼气则必带出一声慵懒的长吟。金铃爱煞她这反应,细细吻着她的眼角,手中却加快了动作。
银锁越发支持不住,全身的重量都恨不得压在金铃身上,双腿已不像她的所有物,控制不住,酸软无力,每一下刮擦,都又将一分力气刮走。
与金铃所料不差,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银锁忽然踉跄倒下,软在她怀中喘息不止。金铃慢慢替她顺气,听她呼吸平静了一些,才把她扶起来,细细整好衣衫。
从头到尾,银锁都不敢看她。金铃见她眼神躲闪,捧着脸将她正过来,问道:“躲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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