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林子乐给了我人生前所未有的心动体验。他大胆而张狂,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差没把我抱住,他用不容拒绝的特有气息将我牢牢裹挟。
回到观众席,从班主任的眼神中,我知道我和林子乐的“罪状”已坐实,没法改变。我也暗自庆幸了一下我的模拟考成绩稳定还偶有进步。只是那么一秒的给自己找了理由,我便没有心情,也无暇辨析班主任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下面会对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我顾自惊措于内心的汹涌澎湃,惊措于他暧昧不清的举动。
那个春天阳光变得异常明媚灿烂,而随后而来的焦灼夏天很快将其掩盖。
2002年,是全国高考在7月举行的最后一年。进入6月,像高考前的紧张氛围一样,天气也向白热化阶段一刻不停的迈进。我偶尔会在桌斗里摸出一瓶饮料,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一瓶桃子汁,附了一张小纸条,写着:to陈笑。
纸条上还有浅绿色的线,猜想应该是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我没敢明目张胆地盯着看,慌乱地把纸条揉进手心,塞进桌斗。
我不自觉地环顾四周,班里仍然是一片埋头学习的太平盛世,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同桌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大学数学课本,一个劲儿的说微积分好简单,那个喜形于色的表情,好像在地上捡到了钞票一样。
我看着那张小小的字条,一边脸热的能冒出蒸汽来,一边心情无比矛盾复杂。
是“小心翼翼”男孩又出现了么?
我都快忘记了。
我没有拧开饮料喝,我把它塞回到桌斗里,一直到放学才再次拿出来。
晚上一回到家,我就翻箱倒柜。
“干嘛呢?”陈宜转过头问。
书架上一堆高一高二的课本、练习册全被我拿下来放在了地上,我记得那封情书是被我夹在哪本书里面的,但是具体是哪一本,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找什么?弄得乱七八糟的,待会儿被老妈看见又要唠叨了。”陈宜一手撑着头,半转过身体,侧歪着看我。
“你记不记得我收到过一封情书?”我头也没抬的问。
才问完,就在高一英语课本里翻到了。
因为旧书都是横着堆放在架子上的,所以信纸被压得特别扁平。
像打开新收到的信一样,纸张展开,有种新鲜感,陈宜也离了椅子凑过来看。
我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字体好像变了。信上的字比较圆润,一笔一画,非常工整。白天那张小纸条上的两个字好像潦草很多,甚至有点张狂。我想对比一下,想起纸条被我放在桌斗里了。
“有人认领拉?”陈宜笑着问。
“不知道。”我皱眉。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收好信,感觉似乎和第一次读到信时的心情不太一样,不再如当初那般羞涩惶恐。是因为字体吗?我想也许是快两年时间了,人会长高,写的字也会变化,比如变潦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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