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优秀的曲目,却都没有此刻白栀所感受到的交响乐曲更加深刻。
不同的是,这场交响乐的指挥家是顾维安。层层递进的撞击是交响乐的主音,而和音则是从紊乱心跳中挤出的、或重或微的呼吸,小提琴则由断续的泣音来充当,低音号是他偶尔的粗重气息,巴掌声如雀跃的鼓点,纯棉质地与真丝的较量,用力捏住泛红的手腕,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喉结上的汗水,带着酒气的亲吻,被禁锢束缚的拥抱,指甲在肌肤上用力划过的痕迹,牙齿尝到淡淡的铁锈腥味。
以前那么多场交响乐,唯独这一场,白栀没有沉浸在指挥家所营造的氛围中,她在抵抗,并要拉指挥家一同下水。
她才不要始终被指挥家牵着鼻子走,这场层层叠叠而起的乐曲之中,白栀与指挥家的搏斗从未停歇。
白栀不要做网中的人,她也在尝试结网将他笼罩住。
不甘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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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珏资本的公司前厅。
夜已经深了,浓雾裹杂着骤雨急落,祝贸让的衬衫被雨水打湿,不知为何弄到如此狼狈境地,头发也湿了,指节透着苍白。
闻讯赶来的夏雅之,一眼看到祝贸让,无声叹气。
何苦呢。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管理权呢?
夏雅之走来,相劝:“祝先生,您回去吧,今晚顾先生不会来。”
祝贸让摇头,他坚持要见顾维安:“总得给我个说法。”
如今根本就筹集不到那么多的钱,也难以再联系新的投资者——顾维安将股价做的这样高,祝贸让如今根本就找不到能够接盘的人。倒是北极熊仍旧不甘心地找上门来,竟要求祝贸让将此刻他手上持有的股权也全部转让。如今这种情况下,即使真有人来,也都是不怀好意,同样要吞并他。倘若顾维安不肯改主意,如今祝贸让保住公司无异于痴人说梦。
祝贸让自然不肯,他自嘲地笑。
如今可真算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祝贸让问:“顾先生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夏雅之说:“抱歉,我只是个助理,并不了解先生做的决定。”
他的确不知。
夏雅之尝试再次规劝:“祝先生,您回去休息吧。”
如今顾维安不肯见祝贸让,谁也没有办法。
祝贸让苦笑:“请你转告顾先生,倘若他今日不来,我便一直在这里等他。”
“这样毫无用处,”夏雅之摇头,“抱歉,如果您执意不走,我只能叫安保人员了。”
祝贸让脸色苍白,他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合作伙伴?”
夏雅之彬彬有礼地提醒:“祝先生,即使是合作伙伴,也不能夜闯公司。”
看着祝贸让目光一点点沉寂,夏雅之也于心不忍。
但他也没有办法。
顾维安所做的决定,谁也更改不了。
况且,当初得知世安和北极熊设套要拖君白集团资金的时候,顾维安也没有插手。
他冷静地看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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