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心不稳,鹿瑶头朝地倒栽葱摔下了床。
头晕眼花间,她看到那双踩断人手骨的皂靴快速朝自己面门移过来,鹿瑶心中默念,还不如一直晕着呢。
然后,她就真的晕过去了!
是被自己扑棱得栽到了头,砸晕过去的。
“鹿瑶!”邱颂贤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刘大夫快过来看看!”
国公府的府医早早就被唤到了揽翠居,之前就给那位小姐检查过,只是被人点了睡穴,没什么大碍。
但世子爷不放心,让所有的人都留在院子里不准离开,世子也亲自守着那位姑娘。
这才刚醒来,怎么又晕过去了。
邱颂贤将鹿瑶半抱在怀里,用被子盖住她全身,只递出一只手方便府医查看。
府医见世子爷如此宝贝这位小姐,低着头小心谨慎地上前,细细把完脉,额头上的汗也不敢擦,低声回禀:“这位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很快就能醒过来。如果世子爷想早点让她醒来的话,可以让嬷嬷掐一下人中!”
邱颂贤听完转身看向歪靠在自己胸膛处的鹿瑶,眉头皱得更紧了。
“出去候着吧!”邱颂贤没让嬷嬷上前,转而问屏风外的习风,“拿我的名帖去请周太医。”
“是!”
习风快步出门,几息之际就不见了踪影。
从小照顾邱颂贤长大的姜嬷嬷见世子渐渐隆起来的半张脸,心疼地上前,“世子,先让刘大夫帮你看看脸上的伤吧!”
“无事。”邱颂贤将鹿瑶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
邱颂贤虽然从没有得到爹娘呵护备至的关心,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呼奴唤婢长大的,能打他的人三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但也从没如今日这般被人扇了耳光。
但凡扇他的人不是鹿瑶,早该被他挫骨扬灰了。
可他现在想的却是,鹿瑶一个连爬树都不会的小姑娘,她能有多大的力气,打得并不疼!
何况她也不是故意要打他耳光的,看她刚刚的样子,明显就是被吓坏了。
只是,为什么看到自己后就会被吓成那样呢?
明明不久前两人还一起用过晚膳,那时的她也不见得如此不待见自己呀!
难道是刚刚在刑房,脸上不小心粘上了血迹?
邱颂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碰到肿起的半边脸时,他无意识地轻嘶了一声。
小鹿老板可真有劲!
嬷嬷听见邱颂贤呼痛的嘶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世子爷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样的虐待,“世子爷,还是让刘大夫先看看吧,弄贴草药敷一敷也行呀!这姑娘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嬷嬷。”邱颂贤打断嬷嬷的话,“你逾矩了!”
嬷嬷一愣。
“嬷嬷,你以后也要将她当做你的主子!”
嬷嬷看着脚踏上的那双嵌了东珠的绣花鞋,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是。奴婢知道了!老奴让刘大夫给鹿小姐煎一碗安神汤来,等姑娘醒了好给她喝了压压惊。”
邱颂贤点头,“嬷嬷去安排吧。”
又一挥手,“都出去吧!”
鹿瑶这次并没有昏多久,那贴安神的药材还没下锅时,她就又悠悠转醒了。
“你醒了?”
同样的开场白,鹿瑶却没有再乱折腾了,因为有一只大掌正按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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