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忽地一笑,说道:“夫人还是留心些好,他又病着,别轻易弄死了,什么交易也就完了。”
齐楚夫人目光微亮,抬头望着阿秀,说道:“莫非公子同意了?”阿秀说道:“这有何难的?夫人叫我束手就擒,我便束手就擒就是了。”说着,将手中腰刀一扔,施施然地便向前而去。
齐楚夫人一怔,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也没想到他说做就做,竟直接过来,齐楚夫人反应过来,便说道:“且慢,你站住!”阿秀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便将那面具除下来,顿时露出底下绝艳面容,冲着齐楚夫人笑道:“不是夫人叫我束手就擒的么?如今我已经照做了,夫人还有什么不满?夫人说出来,我照做就是了,绝不。。。。。。违抗。”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如今故意做出引诱之态,更是动人心魄,沉沉地似有迷醉之效,外加双眼勾魂,面容俊秀难言,齐楚夫人竟有瞬间心动。
正惶惶然有些身不由已之时,旁边黑衣男子喝道:“站住!”
这电光火石之间,阿秀一掌拍出,齐楚夫人只觉右肩上仿佛被人大力捶下去,顿时心神激荡,一时掌不住,仰头便喷出一口血来,双臂一松,将幼春放开,阿秀欺身向上,及时将幼春抢着抱入怀中。
齐楚夫人受伤,旁边那黑衣男子大喝一声,弯刀向前,阿秀抱着幼春,不闪不避,单手伸手,黑衣男子弯刀正向下劈落,阿秀手如钳,向上将他手腕捏住,隐隐听到腕骨碎裂之声,那人惨叫一声,弯刀落地。
周遭黑衣人打乱,纷纷向前将阿秀围在中央,江远提刀而上,更要跟阿秀并肩作战,却见门口又涌进无数人来,仓促之间也不知是敌是友。
阿秀回眸一看,却见有人一马当前闯了过来,正是景风,两人对视一眼,阿秀说道:“景风,速速将那妖妇拿下!”景风领命,纵身便去拿齐楚夫人。
齐楚夫人被阿秀一掌重创,此刻支撑起身,见来者是景风,不由一笑,景风说道:“还不束手就擒?”
齐楚夫人勉强提气,却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位,胸口之气鼓荡不休,显然那一掌格外猛烈很辣,受创非轻。
齐楚夫人不由道:“好个纯阳功体,竟然如此霸道!我。。。。。。”咬牙切齿,暗暗懊恨。
旁边士兵将黑衣男子擒了,齐楚夫人便同景风过了两招,怎奈受伤甚重,又哪敌得过景风,当下便被景风押了。齐楚夫人被束了双臂,却只是笑。
阿秀正抱着幼春观战,见景风得手,便点头,待看到齐楚夫人笑,只觉得刺目,便命景风将人带到。
阿秀端量齐楚夫人,便道:“夫人真是好兴致,死到临头竟还能笑得出来。”
齐楚夫人说道:“公子为救这小童,不惜美人计都用出来,真是能屈能伸,让人钦佩。”
阿秀说道:“有么?怕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夫人自迷了自已双目罢了。”
齐楚夫人哈哈大笑,目光闪动,却看向阿秀怀中的幼春。
阿秀察觉,暗暗皱眉,问道:“夫人在看什么?”
齐楚夫人望向阿秀,说道:“久闻唐府家规厉害,尤其是长子嫡孙,若是不得相位,便不能近女色。。。。。前度那些士绅有请公子同司空大人,席间听闻些花魁娘儿施展百般解数都近不得公子的身,我便知有异。上回我去探公子,公子视我如蛇蝎一般,可见是真了。”
阿秀淡淡一笑,说道:“你倒是聪明,仅凭这点便能猜出我的身份,只可惜,仍旧功亏一箦。”
齐楚夫人笑道:“单凭这点自是不成的,只不过,我那两个细作在点检府藏身那么久都未曾被发觉,难道却能被一区区幕僚看出?何况海帅要整治涂州,人尽皆知的。。。。。。咳。。。。。。”她到底受伤重了,一口气支撑着说这么多话,身子便摇摇欲坠。旁边景风看的微微皱眉。
阿秀目光一动,说道:“景风,休要心软,夫人诡异多端,若是对你施展美人计,怕你受不住入了道。”
景风自不会动的,正想叫两个士兵捉着她,闻言一怔。齐楚夫人闻言,就哈哈而笑,说道:“好个海帅。。。。。”
她这番动静,便将阿秀怀中幼春惊醒,幼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抱着自已的是阿秀,便说道:“大人,你无事了么?”
阿秀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无事。”双眸温柔看着幼春,又见她脖子上一丝伤痕,正是出自齐楚夫人之手,不由暗恨。
两人一问一答,旁边齐楚夫人看的真切,面上笑便越发诡异。
阿秀一抬头望见她之笑容,先头那温柔笑意便敛了,取而代之却带一丝狠般的笑,扫了幼春一眼,便迈步上前,微微倾身向前,放低声音在齐楚夫人耳畔说道:“夫人真好风度,沦为阶下囚还是如此,只不知等夫人尝了铁锁琵琶骨的滋味后,是否如现在这般笑得出来?”
他刻意靠得近了,好不叫幼春听到自已说什么。如此这般暗香浮动,他的声音又格外动听,若是不计较其中含义,竟有种销魂味道。
齐楚夫人乃是此中老手,闻声不由地心头大动,生出一丝绮念来,然而却又惊心于他话中含义,就抬头望着阿秀,说道:“公子如此恨奴家,不知为何?只是因奴家伤了你怀中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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