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笑了笑说:“你道什么歉,我又不是来怪你的。反正那女人自己闹的那叫一个疯狂,所有人的都在看热闹,我倒是毫发无伤。就是周苏生后来碍于‘ntlean’的那一套,无奈的搀着那个女人走了,虽然他也对我不住的道了歉,可是我大餐还没吃到呢!现在我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行头,又不好意思去吃路边摊,只能再去买泡面了。”
“原来闹了半天,还是为了吃的。”我好笑,“那你等着吧,下个礼拜双休日我请你吃一顿好的。”
“其实闹成这样,周苏生肯定会来请我吃一次饭以示歉意的,但是我现在算是怕了,万一我下一次跟他出去,又被人逮着要打怎么办……”我几乎能想象踏踏此刻在另一头摇头晃脑的光景,她又道,“话又说回来,他人倒是不坏,只是他是一只上好的蛋,也未必没有缝,苍蝇们围着绕着,我这种小百姓接近不得。”
我摇头:“好好的干什么自我菲薄。”
踏踏笑道:“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小百姓还比不得苍蝇?”
这才是踏踏的风格,我哈哈大笑:“说的是。”
“诶,你现在在哪里?”踏踏忽然问道,“你昨天只告诉我你今天有事,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敷衍而过,“我现在在火车上,打算回c城一趟。”
“啊?”踏踏愣住,“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算了,你回去之后记得帮我向伯母问好!”
“嗯。”我应下来,心里却想,我连见都见不到她,怎么个问好?
踏踏只知道我有个杀人吸毒的父亲,只知道我母亲改嫁,还曾为我与母亲抱不平,说我们遇人不淑。
但是其中的更多内情,我却没有办法再细致的告诉她。
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自己都开不了口。
踏踏又和我随意的说了两句,听她口气,怒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踏踏一直没心没肺,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天大的事情睡一觉也忘光了。我曾经也是如此,只因为天大地大,那个人始终在身边,而如今却越发容易记得从前的事情。
在我和踏踏打电话的中途,火车已经缓缓开动,周围的景色由钢筋水泥一点点变换为青山绿水,平房田地,偶尔还可以看见野牛一闪而过。
踏踏讲的乏了,便同我说了再见,我收起电话,想了想还是关了机。
我从包中拉出ipod,带上耳机,随便点了一首歌听。
看着外边不断闪过的农舍,我想起以前每次假期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边,有时候运气不好,只能坐硬座,到后来屁股都发麻。路上没什么消遣,就算带了书也静不下心,只能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傻傻的看着外面,那些景致刚开始看还有意思,看多了就是千篇一律,教人无趣的很。
那时候我百无聊赖,只能给认得的人一个个发短信,谈天说地胡扯,陆亚卓每到这样的时刻,便会多出许多耐心,好脾气的回复着我不着边际的话语。
有一次我母亲又特意避开不见我,连电话也不愿打,只在我上火车之后发了一条短信敷衍我,一起发来的是酒店的房间号。
我虽然已经习惯,但是心中终究还是不是滋味,我并未做错任何事情,母亲却避我如蛇蝎。其实我又哪里想看到她,只是血浓于水,怎么是真的说不见就不见的。
我一直没办法像母亲一样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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