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往手里呵了口气,起身拿了盆子回去,刚站起来,就察觉到有人在附近站着。她的心一瞬“砰”地跳了一下,可等看见那在等的人,她的心又坠回悬崖。
&esp;&esp;来的人不是谢放,是韩易。
&esp;&esp;她脸上的失望全落在韩易眼中,韩易想不在意,可没有办法不在意,万般思绪,都化作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esp;&esp;“他到底有什么好,只是几个月,就能让你这么喜欢他。”韩易没有走近,没有任何要靠近她的动作,这姑娘今后再不是他的猫儿,他也不可能再将她当猫儿,“我曾对谢放说,我会将你放在第一,利益放在第二。但谢放让我知道,原来我永远将利益放在前面,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esp;&esp;“三少爷不是因为谢管家才知道,而是三少爷想找个借口,觉得您是如今才发现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esp;&esp;毫不留情的一句反驳,让韩易愣了愣,突然他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甚至有些恨阿卯,为什么再不给他留情面,因为谢放而敌对他?
&esp;&esp;他知道谢放会因为信任阿卯而与他做出三年不娶的承诺,但是以谢放那样聪慧的人,怎么会这么白白等三年。但是阿卯的心思细腻敏感,自小就没了至亲,如今好不容易寻了个依靠,转眼情郎却做出这种决定。
&esp;&esp;阿卯断不会轻易原谅谢放。
&esp;&esp;他在韩家失去信任后,就知道留在这里对二房没有任何帮助,不如去外头经商,不如去考取功名,但离开之前,他不愿看着他曾经的猫儿埋入他人怀中。
&esp;&esp;“阿卯,你在恨我。”
&esp;&esp;阿卯沉默片刻,才道:“阿卯不愿恨您,因为您对阿卯很好,哪怕是现在,阿卯也没有憎恨三少爷。”
&esp;&esp;韩易忽然笑笑,笑得如这寒风一样冰冷:“阿卯,你不恨我,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人。”
&esp;&esp;同理,她这么恨谢放,不愿理会他,是因为她太喜欢谢放,不能容忍情郎的私自决断。
&esp;&esp;可她却觉得,她是因为对自己过往待她好,才不恨的。
&esp;&esp;韩易都懂,但他不会说。凭什么要他去点醒阿卯,她已经这样喜欢谢放了。
&esp;&esp;他偏不说,让他们误会个一生一世去吧!
&esp;&esp;“我明日一早就走,你送一送我吧。”
&esp;&esp;阿卯抬眼看他,轻轻摇了摇头。
&esp;&esp;韩易盯了她一会,才道:“阿卯,你真是个狠心人。”
&esp;&esp;说完,韩易也彻底死心,最后一丝期盼,也消失了。这韩府,再没有他留恋的人了。
&esp;&esp;十二月的风,冷而刺人,刺得心也跟着冷了。
&esp;&esp;韩易走了许久,阿卯才因为一阵冷风回过神,只觉邪气入体,冷得很。
&esp;&esp;她搓着胳膊往房里走,想快点回屋里取暖。还没走到半路,她又瞧见一个人,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esp;&esp;谢放知道她去倒水,回来必然会经过这里,但不知为何等了很久,正要过去寻她,就见她过来。
&esp;&esp;阿卯埋头要从他身边过去,祈祷他不要跟自己说话。可谢放明显就是在等她,快到近处便被他拦了路:“冷么,给。”
&esp;&esp;阿卯的手里被塞了个小东西,低头一瞧,是个小暖炉。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在寒风中冻了许久的阿卯下意识没有立刻放开,等要还他时,又听他说道:“果然觉得冷,冷就拿着吧,否则得病,身体难受,也做不了活,做不来活,就没有工钱,没有工钱,就买不来喜欢的东西。”
&esp;&esp;头一回听他这么啰嗦,阿卯的心思纷杂,说道:“那管家让我回屋,才是最好的做法不是么?”
&esp;&esp;谢放没有动身,倒是已经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要为她披上。阿卯抬手拦住,不让他这么做。但谢放个子高,披风由上往下,阿卯抬手也没拦住,那宽厚披风便落在阿卯身上。
&esp;&esp;她低头盯着那在她领子前系着披风的手,声音有些僵硬:“管家,阿卯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没有瓜葛了。”
&esp;&esp;“我没有答应。”谢放系披风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像是怕这个动作,会影响他想说的话,“对,你说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明白了,所以你说没有瓜葛,嗯,可以,但我没有答应。”
&esp;&esp;“你……”阿卯突然觉得谢放分明也很无赖,无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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