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只会跑不会跳,更别说钻洞这种高难度动作,藏进那种地方确实安全许多。
方思宁顺着小姑娘手指的位置看过去,才发现冷冻区角落里还真有一块吊顶板挂在上面,偏巧那块吊板下面还放着个一人多高的冰柜,方思宁目测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试试。
他心里夸了一句小姑娘,心说帮大忙了,然后猛然从货架后面探出脑袋,冲着傅延喊了一嗓子。
傅延一转头,看见方思宁指了一下冷库方向的天花板,心理顿时了然,点了一下头,转头在公共区里绕了一圈,最后带着“大批部队”向反方向跑去。
那场面细看有点搞笑,那些丧尸武力有余智力不足,对付普通人像是煞神,在傅延手里,却像是一群被溜个不停的小怪。傅延跑路的角度很刁钻,时不时就翻货架,以至于那些丧尸在追他的时候经常会撞在一起,最后被惯性带着滚作一团。
但人的体力到底不如这些怪物,傅延虽然动作很快,可丧尸被病毒强化后也不输于他,有几次也差点将他包抄在角落里,还好傅延反应快。
他对付这种场面好像颇有心得,能躲就躲,只解决扑上来的丧尸,如果三招之内弄不死对方,他就会直接放弃。
但也不是所有丧尸都跟着傅延,方思宁狼狈地在货架里左窜右躲,有一次没注意到,跟个丧尸走了个对脸,要不是他情急之下掀翻了身边的货架,恐怕得被对方咬下去一只手。
然而那丧尸都被货架压扁了一条腿,却还是不依不饶地伸长了胳膊要抓他,方思宁心有余悸,脚下快轮成了风火轮。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跑得步都没今天多。
他连滚带爬地跑过了大半个公共区,眼见着离冷冻区只有一步之遥,心里还没等松口气儿,就听见肩膀上的小姑娘猛然尖叫起来。
紧接着,他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大力,他整个人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扑在瓷砖地上。
他顺着惯性一头栽进冷冻区,扑在冷柜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但好歹人还没傻,下意识踩上冷柜把小姑娘往上一举,塞进了吊顶洞里。
直到这时候方思宁才有功夫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不看不知道,一回头就吓了他一身冷汗。
他方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附近情况,货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一只丧尸,现下正被傅延面朝下按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直扑腾。
方思宁心里一阵后怕,心说还好傅延从犄角旮旯里摸过来推了他一把,否则刚才他就该直接交代了。
傅延来得也很仓促,他余光里一直关注着方思宁这边的动静,可那丧尸出现的角度太刁钻,他匆忙间只能从货架上借力翻下来,整个人钳着那只丧尸原地滚了一圈,这才让方思宁幸免于难。
如非必要,他其实很少选择这种很丧尸近距离接触的方式,毕竟对方就是个移动的病毒感染库,保不齐哪一下就会中招。
傅延心想着速战速决,他反手握紧刀,干净利落地插进丧尸的后颈,还没来得及搅碎它的脑子,就听见方思宁尖锐地喊了他一声。
下一秒,傅延身边的货架轰然倒塌,傅延按着丧尸没法撒手,只能飞速地搅碎它的脑子,下意识弯腰护住了要害位置。
沉重的货架重重地摔在他身上,货架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铁架底部支撑不住地向下滑了一截,登时就在傅延背后拉开了一道深而狭长的口子。
傅延咬着牙想站起来,然而一下子使不上力,重重地单膝跪在了瓷砖上。
他的血落顺着伤口留下来,滴落在雪白的瓷砖上,附近的丧尸似乎是闻到了味道,顿时躁动起来,脚步凌乱地往这边冲。
空气里的腐烂气息夹杂着令人心惊的嘶吼声,方思宁声若擂鼓,浑身的血都流入心脏,又被极快速地泵至全身,他手脚发软,一时间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傅延极短地抽了口凉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方思宁。
“你先走。”他说。
空气里的腐臭味道越来越浓,傅延被困在两排货架中间的空隙看不见,但方思宁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没脑子的丧尸不会认路,只能闻得见血腥味儿,于是固执地非要直线行驶,隔着个货架子,在旁边狠命地往上扑。
脆弱的货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方思宁不知道哪来的脾气,一咬牙冲回去,扒开地上那些瓶瓶罐罐,拽着傅延的胳膊使劲往外扯他。
他随手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把上面的花露水抹到傅延颈侧和手腕的动脉上。
傅延没问方思宁为什么突然过来帮他,他借着方思宁的力咬牙站起来,将摇摇欲坠的货架往反方向一推,冲着方思宁低喝了一声:“快走!”
方思宁见他脱困,下意识扭转脚步冲回冷冻区,手脚并用地爬上冰柜,艰难地钻进吊顶洞里。
傅延故意落后了几步给他断后,见他爬上去,才几步追过去,迈步蹬上了冰柜。
没了障碍,那些被吸引的丧尸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其中动作最快的一个,差点抓到傅延的脚腕。
傅延略一用力,单手扒住吊顶棚,右手反手一掷,锋利的匕首隔空钉进那丧尸的脖子,从前到后穿透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刀柄。
那丧尸动作一顿,傅延已经从吊顶洞里攀了上去,踩住了钢制的龙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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