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帖毫无愧色,反而笑道:“轩辕十二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下五门的手段。”
枯禅和尚冷嗤道:“你可以不择手段,老哪却不能不顾身份,再说,你以为区区熏香之类东西就能制住柳天鹤么?未免也太小觑轩辕十二妖了,你若不信,只可试试。”
胡一帖这才有些面腆的感觉.陪笑道:“在下只是说说而已。既然大师不屑如此,那就不用也罢。”
章冰岩却轻轻肘了他一下,低声道:“胡兄那东西不妨预备着,必要的时候,未当不可一用……”
枯禅和尚突然目光一闪,嘘道:“噤声!有人来了。”
章、胡二人凝神倾听了半盏热茶时光,果然听见大路上传来一阵粼粼车声。
又过片刻,一辆轻便马车缓缓由燕京城方面驶来,车上黑沉沉的未亮灯火,窗帘也严密地掩垂着。
石堆后三个入都瞬也不瞬地瞪那辆马车,心里不期然泛起一丝惊疑的感觉,看情形,马车是同铁门庄来的,但为什么紧闭车窗,不燃灯火,充满了神秘诡橘的气氛?
正猜疑之际,那辆马车却岔开正道,傍着十二妖匿藏的乱林旁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马车既未继续驶行,也不见有人下车,车辕上那名驾车汉子系妥僵京后,竟悠闲的取出纸煤和火石,准备燃火吸烟。
火石溅起一垦光亮,使人看清了那驾车汉子的面貌,胡一帖几乎脱口叫出来:“怎么会是这个厌物?”
敢情那驾车汉子,竟是那自称“天涯飘萍生”的穷书生。
若非枯禅和尚用冷峻的眼色阻止,胡一帖真想过去把那穷书生拖下来很锤一顿,这厌物实在太可恶了,混吃混喝,夜晚还不肯安安份份在宾馆里睡大觉,弄辆马车停在这儿是安的什么心?别的不说,至少已轻惊动了林子里的轩辕十二妖,真是碍事障眼,莫此为甚。
再看那穷鬼,法然侵吞吞吸着旱烟,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毫无离去之意。
胡一帖越想越气,忍不住探手入怀,悄悄扣了一枚淬过毒的“五鬼关心打”。
但他尚未出手,耳边便响起枯禅和尚冷冷的声音道:“你最正好安份一点,没得老衲的同意,不准擅自出手,否则,坏了大事,你这条命就别想再要了。”
胡一帖悻悻地指着那穷书生,嘎声道:“可是——”
枯禅和尚冷叱道:‘不许出声,再多嘴老衲就捏断你的狗脖子。”
胡一帖吸了口气,只得把下面的话咽回肚里。
月黑风高,旷野寂寥。
那穷书生默默地吸着旱烟。轩辕十二妖躲在林中也毫无声息一他们显然已经发现林外停着一辆神秘的马车,但却并未出面干预,苍穹如弓,大地似弦,四野越见沉寂无声。
章冰岩虽然一直没有开过口,但手心里紧紧捏着两把冷汗。
等待本是一件难以忍耐的事,自从多了这辆马车,那就显得更漫长,更难耐了。
忽然,寂寥中响起一阵轻微的衣袂振风声音。
那究书生按熄了烟锅余火,迅速地从车辕上站起身子,举手掩唇,发出几声“呱呱”的夜鸟鸣声。
转瞬间,一条人影宛如脱弦之矢,由铁门庄方面疾掠而至。
人影敛处,印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
穷书生问道:“二虎,事情如何?”
那名叫二虎的男孩子点点头,道:“人已经见到了,果然是金蚯蚓宫门下,穿着黄色剑衣,佩着豹皮囊,而且都有宫里特铸的号牌。”
究书生道:“可曾看见牌上的号码?”
二虎道:“我只在窗外偷看了一眼,望见革囊和号牌挂在床头上,怕惊动了他们,没看仔细。”
穷书生仰面凝思了一会,颔首道:“既有豹皮囊和号牌,想必不会错了,你且别惊醒他们,只须将他们的穴道制住,悄悄背出来,我在这儿等你。”
二虎道:“现在就下手么?”
究书生道:“现在就下手,越快越好。如果你一次无法带两个人,就分两次吧!”
二虎笑道:“两个人我还搬得动,不过,庄里戒备很严,万一遇到拦截,却腾不出手来应敌。”
穷书生道:“果真遭遇拦截无法脱身,你就用啸音告警,我会来接应你,咱们虽然不想与神刀海一帆破睑,到不得已的时候,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二虎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了!”
穷书生又叮嘱道:“记住要将革囊和号牌带出来,那两样东西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忘记。”
二虎口里应着,身形一闪,轻烟般消失在夜色中。
那穷书生好象忽然心情沉重起来,一跃下了马车,负手在林旁碟踱徘徊,不时驻足望望铁门庄,又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祸水!祸水!又是一对祸水双侣,血腥屠杀不知要到何时方止,章冰岩看了这些情形,如堕五里雾中,忍不住叹声问道:“大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他的口气,仿佛祸水双侣还不仅两个人?”
枯禅和尚也是满脸迷惘之色,摇摇头道:“这件事好象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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