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他听说父亲的那个情人流产了,母亲就重整旗鼓,以当家主母的姿态杀回了谭家。
一个多月足以改变很多事,比如他妹妹谭念仪和谭念君处的很好,甚至叫谭念君大哥比叫他顺溜,还和他这个亲哥哥产生了隔阂,私底下在佣人面前叫他小怪物;比如二叔和他父亲正式开战,他父亲依旧窝囊且不愿抗争,甚至直接把公司拱手相让。
那阵子母亲总是生气,对他的管教也更加严厉,她好像疯魔了一样,生气的时候甚至会拿鞭子抽他。
他被抽的浑身是血,想起房夏说的,朋友无条件站在他这边,朋友们可以安慰他。
可他去见朋友们的时候,却听见他们说他是怪物。
怪物?谭念琛笑了,无所谓,那就做个阴暗的怪物吧。
他谁也不要,他只要房夏。
房夏说他们海城见,可是海城那么大,找一个人如同海底捞针,谈何容易。
可他是谭念琛,他有权有钱有人脉。
他最终找到了房夏。
房夏就在海城念书,他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她。
小丫头上学的时候就是焦点人物,谭念琛派去的人告诉他,她在体育课上跟朋友们说她认识一个阿琛哥哥,他长得好看学文也好,哪哪都好,朋友们就说,那什么时候带你的阿琛哥哥见见我们?小房夏就红了眼睛,“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了。”
她的朋友说:“干嘛说得好像渣男不要你一样啊,你想嫁给他吗?”
房夏没有说话,但谭念琛有了回答,他想娶她,只想娶她。
他是一片贫瘠的土壤,而她像葵花一样傲然生长,带给他一点阳光。
他的灵魂阴暗了很久,才等到了这一个救赎。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的,葵花的花语本来就是——沉默、没有说出口的爱。
他想得到她,但他不敢,他怕疯癫的母亲会伤害她。
他等啊等,等了很久,在这段时间,他也在成长,年幼被母亲殴打的伤痕变成了疤痕,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世上除了房夏,没有人真心对待他。
他的父亲开始不着家,和一群朋友舞文弄墨,全国各地的跑,母亲总给他打电话,他们在电话里争吵,以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砸东西的声音结束。
再之后,母亲因为经常生气得了乳腺癌,没多久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不过十六岁,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喜怒无常可能有病了。
他甚至在葬礼上哭不出来,他失去了对感情最基本的判断。
他的父亲甚至在葬礼上都没出现,他竟然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他们早就离婚了,他的父亲放弃谭家的一切,居然是要报复他的母亲,他说是他的母亲害死了他没出世的孩子。
江家的伯伯认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江董挺热心的,给他介绍了不少医生,他咨询过心理医生,开始偷偷吃药。
他的母亲用命在他心里种下了关于权利的魔咒。
房夏升高中了,她读的艺术班,以后想往娱乐圈发展。
他偷窥着小姑娘的快乐,妄想采撷葵花的果实。
谭念琛二十岁的时候,从二叔手里抢回了谭家。
他大哥谭念君则以所谓的“打虎亲兄弟”为由留在他的身边帮他打理公司。
谭念琛二十二岁那年,房夏涉足演艺圈。
母亲是最看不上戏子的,如果母亲还在,房夏绝对成不了他的妻子。
但是现在是他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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