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掉砖头转身用尽全力「呼」地给大军一拳,正打在他的那狗趴鼻上,顿时血从大军的鼻子里喷出来,大军边捂着鼻子边「妈呀、妈呀」地嚎。
我对大军恶狠狠地说:「下次再讲我爸坏话,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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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子哥、四眼和无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我扫了他们一眼,拍拍书包上的泥土,对刮子哥、四眼他们说:「你们看好大军,他再乱说,来告诉我。」转身走人。
四眼和无赖扶着大军,刮子哥用书包盖给大军擦鼻血,大军看我走了一段距离呜呜地说:「弹子你他妈等着,老子会报仇的。」
我头也不回,冷笑着说:「老子等着你。」我知道他打不过我,也不能奈我何。
他们四人在后面慢慢折腾,我不一会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原来那丫头一直低着头跟在我后面10米远左右,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我他妈来火了:「你别跟着我!以为我不砸你是护着你,我是怕砸死你我要去坐牢!」
然后继续走我的路,她站在那几分钟后,还是跟着我。我怒不可竭地回过头吼道:「你个傻B不要跟着我!看见你就让我恶心,弄个傻吧拉唧的发型,穿个什么毛衣裳,红不红绿不绿的,像妖怪似的,你再跟着我小心我弄死你。」骂完后气呼呼地转身快步向前走。没想到,她竟然小跑跟着我,日了,无语,倒霉!
我走我的,她走她的。到了烟柳树那儿,我停也没停就左转往家走了。她继续向前走30多米穿过前面的木桥回家。
后来,大军、四眼、无赖和刮子哥再也不找我一起玩了,我成形影单只了。
不对,后面还总是跟着一个尾巴,有时为了甩开她,我要么一路小跑,要么放学了等人走光了再走,但是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在我的不远处,忽远忽近地跟着我。
没辙了,狗皮膏药粘身上了。让她去吧,随她咋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情况。
骂她、嘲讽她的声音越来越少,至少是我听到的越来越少了。我明白了,她跟着我就是为了不挨人家欺负,咱的威风让她借用就借用吧,只不过是光辉形象算是毁了。四眼他们更是对我另眼相看了,回头路也没了。
那次下雨,我没带伞,一放学就准备往家里狂奔,她拿着一把油伞气喘嘘嘘地跟着我,努力地让伞遮到我,我也不管她,只当是不认识。出校门的时候,大军他们正在小卖部里买零食,看到我们这样,一声怪叫,嘻哈地指着我说:「哈哈,两个臭B落汤了。」他旁边那一帮靠他吃喝的垃圾混混顿时怪叫连连。我向大军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他面如土色。
我往偏僻处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停住脚,不走了,她也停在那不走了。我转过身冷冷地对她说:「求求你不要再跟着我,行吗?」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低头病和闷话病,没办法转身准备走人,她还是跟着我屁股后面,我的怒气一下由脚底直冲脑门,想想大军他们不和我玩大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落得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她还是死活粘着我,不烦了!转过身对着她脸就是「啪」地脆响一巴掌。
她「啊」了声,咕咚滑倒在地。雨水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那四个手指印如此地刺眼,油伞滚落在旁边,伞枝也断了几根。我的怜悯之情顿时占满心田,想想我的处境不就是她以前的处境么?现在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同病相怜?我心里一阵难受,愧疚地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又把手向她伸了伸,她慢慢地,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里。她的手指很纤细,很凉,像是冰水里的冰块,却又很柔软,很嫩滑,像块水汪汪的豆腐。我抓紧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半提半拉起。她低着头不敢看我,静静地站在我的鼻尖前。
我发自内心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没声音。我用手指抵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到她眼里满是泪水,就像那次我准备用砖头砸她时一样惊恐。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的脸,眉毛细淡而长,眼睛大大的,泪水正夺眶而出,是双单眼皮,鼻子尖尖的,小小的,嘴唇很薄,有点淡红。头发被雨打湿了粘在额头上,雨水顺着发丝嘀嘀嗒嗒地落下来。
她好美,我跟她闹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她是这么美,梨花带雨,娇艳欲滴。
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一动不动,任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像手指一样又凉又柔软,我感觉到我吻上她时她那一刹那的震颤,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又像一只无奈的羔羊。
一阵风吹过,我一个冷颤,让我从那唯美的情景中醒过来,连忙拿起她的油伞替我们俩遮住雨,她的左脚刚摔倒时有点崴着脚踝了,我只好搀着她的臂膀,一起慢慢往回走。听着她丝丝的呼吸声,就像是听着那条河的流淌一样平缓而又安静。
那天,我送她过了桥,然后她站在那里看我走回来,一直等我到了柳树下,转身拐弯了,才一腐一瘸地走回去。
后来,我们还是放学一起回家,我在前,她在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晚上的时候,我会站在柳树下,看着她过桥,看着她回到家,然后我再回家。
初三了学业开始忙起来,经常要晚自习到九点多才能回家,我和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前一后,相距几米远,到了柳树那,我等她到家,我们基本上不说话,就像非常默契的朋友,不说晚安,不说道别。
日子过得很快,柳树的叶子又开始往下落了,天气渐渐转凉,河水也欲冬眠起来。11月初的时候,我们学校举行了月考,我考得不太理想,身体也由于受了风寒而感冒,所以那天晚自习没有上,放学早早地就回家了。她不知道我早回了,到了晚自习下课时得一个人回家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晚上走夜路会不会怕,会不会出事。实在忍不住,就披了件大衣和老爸说声上厕所,就到柳树下等她。等了好一会,只觉得前面有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
我从树后冒出来,吓了她妈呀地一跳,就蹲在地上。我轻声问:「曼柳?」
顿时前面的人影哇地一下哭出声音来。我连忙抱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还没来及说话,又一个黑影急速而至,看到前面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愣,然后转身想跑。
我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那黑影声也不回,一路狂奔,迅速消失在田野里。
我没去追,抱着她柔声问:「怎么了?曼柳?乖,不要哭,有事跟哥哥说,哥给你做主。」
曼柳哭了好一会,才说:「弹子哥,有人要欺负我。」我想,大军他们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了,以前也没这么哭过,今天怎么了?后来曼柳断断续续地说大军晚自习下课后,看她一个人,就跟着她。
她害怕,就一路跑,到那段没人家的路段,大军追上来,抱着她要要她。我听了,热血直冲,就要挣脱她去找大军算帐。她说:「弹子哥,你不要去,他爸爸是村长,你又没他把柄,而且你算我什么人去找他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没辙了,只好抱紧她说:「是哥哥不好,今天没有和你说我早回来了,乖,对不起。」
她也紧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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