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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这才了解到,马立平最后接触的人是咖啡厅的侍者。

当侍者站在严凤堂面前时,早给吓得面如土色了,自动掏出刚刚得到的两个光洋,结结巴巴地供述了马立平问他问话的经过。

严凤堂立即派人去追,晚了!马立平早就没了踪影。

严凤堂气极,掏出枪,对着侍者拿着光洋的手,就放了一枪。侍者吃痛,当即就昏了过去。

“把他也带回去,和下一批死刑犯一起枪决,罪名是通敌!”严凤堂气得人都糊涂了。

手下的小喽罗,谁敢去触严凤堂的霉头,遵令架起侍者就走。

咖啡厅的老板,早给吓得浑身簌簌发抖,严凤堂本不想放过他,但考虑到这个地方可能暂时还有用,就把老板留了下来。

临走前,严凤堂厉声交待老板,如发现可疑人等,立即向他汇报。老板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应声不迭。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4)

马立平逃出军统的包围圈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与“阴阳师”约定的地点。

刚到达会面地点,还未等惊魂未定的马立平喘上一口气,身后就“砰”的一声枪响。

马立平连一声惨呼都没发出,就颓然到地了,一颗子弹正中马立平的眉心,鲜血汩汩地从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很久之后,一个满脸疤痕,没有鼻子的男人出现了,对着马立平的尸体吐了口唾沫,从裤包里摸了张纸出来,蹲下身,就着马立平的血,歪歪扭扭地用手指写下,“血债血偿”四个字,然后将纸条塞到了马立平的手里,这才起身离去。

一天之后,马立平的尸体被巡逻的宪兵发现了。

通缉令上的照片非常模糊,宪兵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被人一枪毙命的男子就是正被通缉的要犯。涉枪案件固然复杂,但再复杂也没有无休无止地搜索来得复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宪兵们只是简单地勘验了现场,对着死者的脸拍了张照片,就找来收尸人,把马立平拖到乱坟岗,便草草埋了了事。

朴丽华的日子很不好过,从被军统特务拘捕的那天起,她就被拘禁在一间黑屋子里。没人陪她说话,也没人来搭理她。

每天除了吃饭时,还能看到些微的亮光,其它时候,她都是在黑暗中度过。

还有好果子吃吗?朴丽华一点都不抱幻想,国民政府处置日本奸细,就一个办法——处决。

能熬过即将到来的刑讯逼供吗?她心里是一点都没底。

军统特务怕她自杀,将她剥了个*。

虽是夏季,天气炎热,但牢房里湿气很重,反倒很凉快,朴丽华甚至感觉到了丝丝寒意。这样的羞辱,虽在意料之中,但会这么绝,她真有想到过。想撞墙自杀吧,又怕痛,上吊吧,又身无片缕。脚镣手铐一戴,就她一个弱质女流,行动都不方便了,要想自杀,谈何容易!

既然自杀不成,那就等死吧,这就成了朴丽华唯一的想法,说真的,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

朴丽华觉得难受,章怀雨就更难受了,自严凤堂让他看了照片后,他就被彻底地遗忘了。除了偶尔有人来给他换药,打针,送饭。来者都跟哑巴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和他说。

如此,过了十多天,章怀雨觉得很无聊,就开始读盲书。

童年在私塾念书时,先生这样告诉章怀雨:记诵一篇文章,当时可能是记得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诵过的内容就会随之淡忘了。

要想时刻保持记忆犹新,可行的办法就是读盲书。

读盲书的方法就是,把书里面的字,在脑海里写一遍,这就成了章怀雨记忆东西的窍门,与幼年读盲书时的方式不同,现在他把汉字翻译成了摩尔斯电码来记诵。首先被他读完的书,就是他识字以后,记诵的第一本书——《论语》。

这日,正在读到《子路篇》,平日不到吃饭时间不打开的牢门被打开了。

来者章怀雨并不认识,面色阴沉,好像谁欠他八百吊钱一样。

随后进来的人,就是严凤堂了。看到严凤堂,章怀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严凤堂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

章怀雨是个聪明人,立刻闭上了嘴。

来人站在章怀雨的面前,冷冷地审视了他良久!始终不发一言。这个人有个习惯,老是用手帕去擦鼻子。

章怀雨知道这是有鼻窦炎的原因,这个习惯性的举动,让章怀雨想到了一个秘密世界里的传奇人物——戴笠。

戴笠在观察了章怀雨一会后,不禁在心底叹息,世上还有这样糊涂的人,连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轻信于人,现在好了!脑袋都保不住了!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5)

章怀雨不知道,他就快要被执行死刑了。

朴丽华是抓住了,但那能说明不了什么。根据现有的证据,密电内容外泄,章怀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诚然,密电内容不是章怀雨所泄漏,他可以大呼冤枉,但有一样,他始终脱不了干系,密电由谁经手,谁就是责任人,就得为泄密负全责。

对此负责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以死谢罪。没人会愿意主动去死,那就需要来人代劳了,而这代劳人,就是军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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