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眼底满是狡黠:“贺宝宝。”
一边大着胆调笑,一边将膝盖抵在贺境时腹肌间,做出徒劳无益的抵抗。
然而贺境时却倏地眉眼舒展,指尖沿着小
()臂滑至她下颌,上身稍倾,视线中的压迫极为强烈地砸落在宋宜禾脸上。
眸光包容,沉静如一片深邃的湖。
对视了须臾,宋宜禾眼底笑意逐渐敛去,乖顺喊:“阿境。”
“嗯。”贺境时笑起,“你——”
不料宋宜禾突然问:“这段时间你一直私下跟川宁那边的医院联系,跟我有关吗?”
话音落,贺境时唇角弧度稍滞。
宋宜禾伸手摸摸他的脸:“昨晚你在洗澡,是我无意间接到了你的电话。原本想告诉他等会儿打来,但那边大概着急,说了很大一堆。”
“……”
宋宜禾目光温软:“是妈妈的事吗?”
这话一出,贺境时就清楚瞒不住了。
他翻身坐到旁边,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思考要怎么告诉宋宜禾,才能听上去更好接受些。
但他没想到宋宜禾比他直接。
“你可以告诉我的。”宋宜禾弯唇笑,“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对上贺境时的眼睛,她话锋一转:“好吧,也还是比较脆弱的。”
闻声,贺境时冷不丁被逗笑。
宋宜禾也弯弯眼:“可我连许志国那样的地狱都接受,何况这些呢。”
这话没说完,但彼此却都对剩下的后半截内容心知肚明。
于是贺境时也没再犹豫,将贺帆给的那份资料,以及自己找到那名医生与其他人证的情况简单说明:“我打算在唐家北郊工程庭审结束后另行起诉。”
“目前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们、还有贺帆。”贺境时微顿,“唐瑾最近因为唐家顾不上这些。”
宋宜禾轻轻应了一声。
这反应实在是淡,可她的确做不出其他回应。记忆里,母亲两个字起初属于别人,后来又属于自己幻想中的虚影。
无论结果,母亲死亡的事实难以改变。
宋宜禾很少回头看,坚毅果敢。
当她清楚有些事已成定局,就算翻盘也无法改变现状,虽然仍旧会去做,可却不会再因为确定的结局而伤神。
比如身世,比如知道母亲身故跟唐瑾有关后,打在宋星瑶脸上的巴掌。
既然逝者已逝,生者做完该做的。
便只剩下好好活着。
缓缓吐出一口气。
宋宜禾偏头亲了亲贺境时,低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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