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消化了半晌阮明姿话里的意思,脸色大变,勃然大怒,“我就说怎么少了个人一直找不着!那个王八羔子……”
掌柜的正想破口大骂,却又意识到了什么,忙又变回了生硬的笑脸,同阮明姿赔着笑,压低了声音,低声下气道:“……姑娘莫气,那是那个王八羔子一人所为,跟我们客栈没有关系。我这就把他打一顿,给姑娘一个交代……只盼姑娘怜悯小店是小本经营,此事莫要声张,莫要声张。”
“动什么私刑啊。”阮明姿摇了摇头,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把一个一看就是惯犯的蟊贼打一顿有什么用?
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那小贼送官,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抓出些什么。
客栈掌柜见阮明姿坚持,他咬了咬牙,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送官这事,只求阮明姿到时候不要在外头声张此事。
掌柜的连连鞠躬,再三道歉,又承诺一定会送官,日后也一定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阮明姿也不是那等咬着不放的,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她在一旁看着掌柜青着脸去找来了衙差,又好声好气的赔着笑给衙差塞了银子,让衙差低调行事,从后门把那五花大绑的伙计带了出去,送去衙门了。
阮明姿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这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然而她看着外头飞扬的鹅毛大雪,又有点担心,担心小院的孩子们受冷挨冻。
她想了想,在退房之后,同阿礁回了先前住的那个客栈,但为着保险起见,让阿礁在客栈外不远处的一家卖热汤饮的铺子里等着她,她去客栈把两人的斗篷给拿了下来。
她裹了个银白色绣暗花镶毛领的斗篷,把风帽给戴上,又拉高了毛领,整个脸几乎掩在一片毛茸茸之下,倒也没有先前那般打眼了。
但阿礁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她笑着把阿礁的大氅递给他,那是她在宜锦县来之前给阿礁置办的:“知道你不怕冷,不过今儿下雪,雪沾在衣服上再化了不好,万一受凉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阿礁没说话,接过了那大氅,披上,低头慢吞吞的系着领间的带子。
阮明姿做了个拉上兜帽的动作,示意阿礁把大氅后的兜帽给戴上。
阿礁动作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很是坚持的回望着他。
“……”最后到底是阿礁让了步。
他不愿意为这种小事跟阮明姿闹的不愉快。
他低下头把兜帽戴上,冷隽的脸大半遮挡在厚实的兜帽之下。
阮明姿左右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外头大雪纷飞,阮明姿跟阿礁先前的两个马甲都有些不能用了,还好这冬日的衣裳能遮挡一二,索性就以原来面目出行。
阮明姿他们都戴着兜帽,便没有打伞,付过热汤饮的钱后,直接走入了大雪之中。
热汤饮铺子的老板娘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感慨:“真是一双璧人啊。”
……
阮明姿跟阿礁冒着大雪去了先前订了棉衣的布庄。
两人甫一进门,便有机灵的伙计迎了上来。
阮明姿一见那伙计便笑了,这伙计还是上次她被人冷遇后又点的那个,也算是缘分了。
上次还有些放不太开的瑟缩,今儿一见,倒是看着比上次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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