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阮明姿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点了点头,却不接马幽兰抛出来的话,只像是随意聊天似的谈了起来:“确实,我有个朋友也即将嫁到外地去,后面要见面确实难了。”
马幽兰嘴角扯了扯。
谁关心你跟你朋友见面难不难的,都说到这个份景上了,难道不该接话继续谈明心坊吗?
马幽兰看了眼身边的惠琴。惠琴来之前就被她家小姐叮嘱过,很是知机的拎着茶壶,先是给她家小姐那茶杯里浅浅的添了些水,又拎着茶壶走向阮明姿,一边稳稳的斟茶,一边笑道:“其实我家小姐对明心坊也挺有感情的,毕竟明心坊也是开了许多年的老铺子了,里头选的木材也好,匠人的手艺也好,都是有保障的。这样一个铺子,若是因着我家小姐远嫁,就荒废了,其实也怪可惜的。想来我家未来的姑爷也舍不得。”
“惠琴,”马幽兰嗔了一声,“你倒话多。”
阮明姿虽说已经猜到了马幽兰的用意,但还是对这对主仆恬不知耻的一唱一和感到叹为观止。
她笑着看向马幽兰:“树挪死,人挪活,马小姐也不用太过担忧。”
却是不肯再松口说旁的。
马幽兰同阮明姿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按说机灵一点的生意人早就把这事揽下来了,哪里用得着说这些?
马幽兰不信阮明姿不知道,她即将要嫁的是宁西侯!
马幽兰脸色稍稍沉了沉,又看了一眼惠琴。
惠琴收到马幽兰的暗示,便笑着同阮明姿继续道:“……虽说我家小姐嫌我多嘴,但我也挺想为我家小姐分忧的。我思来想去,倒是想起上次宁西侯小世子去阮大姑娘的铺子里买了好些木头偶人?”
阮明姿仿佛听不出惠琴的言外之意来,颌首笑道:“没错。”
惠琴将手中茶壶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故作天真的一拍手:“所以我倒有一桩好主意,不若明心坊同阮大姑娘的铺子联手合作吧。小世子这般喜爱阮大姑娘铺子里的木头偶人,恰巧明心坊又是做木刻生意的,这就是缘分啊!阮大姑娘的铺子完全可以从明心坊进货啊,这样我家小姐在外地也不必担忧明心坊的生意,阮大姑娘也可以得到正规大作坊出品的木头偶人,想来生意也一定越来越好,岂不是一桩美事?”
一桩美事?
阮明姿听惠琴这话,差点笑出声。
一个做赝品的作坊,她还没去找她们计较赝品,这会儿倒好,倒想直接登堂入室,给自己披一层正品的皮了。
不说旁的,单就赝品那质量,她敢要明心坊的木刻吗?
马幽兰直勾勾的看向阮明姿,“我这丫鬟说的确实也是一个法子,不知道阮大姑娘意下如何啊?”
阮明姿眼底冷笑着,面上却做出一副沉吟的模样来,“马小姐的丫鬟说得挺好的。不过我们生意人嘛,除了讲究一个利字,还要讲究一个质量。明心坊的货质量如何我还没有验过,还有进货价多少,毛利又是多少,这些都需要好好商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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