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阿礁回宅子里睡,阮明姿回梨花那边。
“记得吃药。”阮明姿离开前,也就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阿礁在门后,一直看着阮明姿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梨花家的拐角那,这才把院门一关,回了院子。
……
翌日,阮明姿犹还记得前天收的去马家赴宴的帖子,一大早起来梳洗好,挑了身浅色的不大显眼的衣裙,首饰也没有挑太过明丽的,反而只选了一套碧玉的素色簪环,整个人都看着沉稳秀气。
其实阮明姿的眉眼并非是清秀挂的,随着年纪越长,她的眉眼越发长开,整个人越发明丽照人,用浅色的衣衫素色的玉簪,反而是稍稍减了那么一二分丽色,但饶是如此,已经是旁人都难以比之一二的绝色了。
她掐算的时辰刚刚好,梳洗完没多久,县令家的马车便已经停在了梨花家门外。
下来接她的人是冬春,见着阮明姿这分打扮,稍稍一愣,又笑道:“阮姑娘今儿也好看得紧。”
说起来,虽说衣衫首饰都素净了些,但比阮明姿平时那根本不做任何打扮的模样,确实也要好看得不少。
阮明姿抿唇笑了笑,一手拿着作为礼物的长匣,一手扶着冬春的手上了马车。
宋思梅已经在马车里了,见着阮明姿上来,便露出个笑来,上下打量着阮明姿:“嗯嗯,咱们明姿今儿也是一如既往的秀丽可人。”
阮明姿有些无奈,不由得笑:“宋姐姐还是这么不拘小节。”
按照礼数来说,其实宋思梅这位县令夫人,应该是由阮明姿乘坐马车去县令后宅接她。但宋思梅觉得接来接去的,也太麻烦了些,索性直接就跟着马车来了。
宋思梅便笑得矜持又含蓄:“也只是同你不拘小节了些……旁人,那就算了。”
她犹记得,在她还只是后宅一个小妾的时候,也就只有阮明姿一人同她真心相交而已。
哪怕先前一直奉承着她的燕黛君,也不过是看中了她是县令后宅里唯一的女人这个身份。
想到燕黛君,宋思梅忍不住又是轻轻一叹:“……说起来,黛君同窦家大公子的婚事,应该也快了。”
一听到窦家,阮明姿的眼皮就忍不住跳。
她眉毛轻轻挑了起来,语气却尽量不动声色,“算起来,是快了。”
宋思梅没发现阮明姿的异常,她正把玩着阮明姿拿上来的那个长匣子,一边漫不经心道:“我正在发愁,送什么给黛君添妆才好。”
她叹了口气,“窦家吧,虽说是经商的,但你也应该有所了解,窦家那位主母,又自诩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虽说对我也还算恭敬,但我也能品得出来,人家看不上我这种抬正的。”宋思梅说得极为坦然,并没有因此觉得低人一等,“我就有些发愁,直接送几件首饰,好像也不太像样子;送过于贵重的东西吧,又怕窦家夫人觉得咱们是以金钱玷污了人家。”
阮明姿想起前天窦家夫人那副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这会儿窦家夫人未必有心思操办大儿子的婚礼。
小儿子惹出来的事,她还没擦干净呢!
不过这事事关梨花的清誉,自然不能同宋思梅说。阮明姿想了想,倒是给宋思梅出了个主意,“要不然,就送几件首饰,并几副字画。首饰给燕姑娘压箱,字画放在明面上,窦家夫人总挑不出什么来了。”
宋思梅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阮明姿想的这么妥帖,忍不住笑了下,叹道:“还是明姿你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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