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远看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我来,送点东西,」曲同秋莫名的有些胆寒,「都是跟你借的,其实我也用不上,早该还你了,还有这钥匙。」
任宁远没接,他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看了一看,只说:「放着吧。」
他没说什么,那种气场却让曲同秋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头皮要炸开一般,过了一会儿喉头才松了点,战战兢兢地:「你受伤了?」
「遇到一点意外,」任宁远开柜子拿了一瓶酒,示意他:「你坐。」
曲同秋不敢不坐下。
楚漠说:「意外?是麻烦才对,那两个保镖简直是废物,让你流血了还花钱养着他们干什么!你不比别人,受个伤我们全都担心,那么大意的人怎么能用!」
「没事。改天有好的人选再说。」
曲同秋听得有些忐忑:「这……是怎么了?」
「宁远输血不容易,就怕他受伤还是动手术,你最好也给我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
曲同秋有点没懂:「啊?不容易?」
任宁远刚要张口,楚漠已经「碰」地将酒瓶塞子打开了:「是啊,宁远是阴性血。」
任宁远停住手。
曲同秋觉得自己脸颊瞬间僵了,短暂的寂静里,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来,背上像被蛇爬过一样,惊恐的凉意。
「我先走了。」
任宁远叫住他:「同秋。」
曲同秋还是站起来,他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不一样了,光线诡异,人的脸也是,像恶梦里会有的那样。他想赶紧往外走,逃出这恶梦。
任宁远拦住他,身形高大的,在那身影的笼罩里,他就像只蝼蚁一样。
曲同秋全身都绷紧了,像被恶梦魇住一样,声音都变得说不出的怪异:「我要回去了。」
「你先坐下。」
楚漠也觉察到异样,问道:「怎么了?」而后立刻伸手替任宁远一把抓住那正要仓皇逃出去的男人。
任宁远只简单地:「他知道了。」
男人脸色苍白地被楚漠按到沙发上坐着,任宁远站在他对面:「同秋,我们需要谈谈。」
「……」
任宁远的口气还是温和:「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都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谁都没确切告诉他什么,他所看到听到的,都不能够清楚地说明任何东西。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曲同秋脚都发抖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
他什么也不敢知道了。
真相会把他的生活都毁了,他宁可做一个傻子。骗一个人就该骗上一辈子,让他犯一辈子傻也就不可怜了。只是别半路打醒他。
「小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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