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着呼吸,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
“你是她送来的吧,”我哥的嘴角忽然提起一丝弧度,“我满18岁了,她是看我太孤单,给我一个弟弟。”
“谢谢,我重新体会到了,”江喻慢慢睁开眼睛,仍然笑着,“谢谢。”
下一秒,我努力卡在眼眶里的泪应声落下,渐渐地像小蟹般爬了满脸。我哥看着我,神情呆滞的反应了几秒,然后笑了。
他伸手用力地刮了刮我的眼睛,“怎么又哭了?”
“哥,”我一个没忍住,往前扑了一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才要,谢谢,你。”
江喻没说话,半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嘴里喃喃着:“18了啊,真快。都成年了。”
我之后常常想,如果他没喝酒,他大概率是不会告诉我的,他越来越成熟,任何事情都习惯了自己去解决,甚至是习惯憋在肚子里任他发烂发臭,纵使它散发开来。他的成熟让很多年后,面临那一切足以坍塌的事情的时候,让他只凭借自己单薄的肩膀默默扛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学业变得越来越繁忙,期末考试即将来临,连赵子磊也不常跑去操场了。我们几个三点一线的过,紧盯着日历表越来越少的日期。
那天之后,我哥告诉我瑞华也开始了期末模式,他回来的时间变得不固定了。期末之后就是新一轮的携接补习,说有事电话联系,他偶尔也会抽时间来看我。
很直接的说,就是他大概率不会回家,也不会留宿了,见面只会是在学校,或者是什么别的能找到我的地方。
我很难过,但一想到只要我考上瑞华就不用整天盼着他回家,又变的浑身都是劲头。
我一心一意的扑在学习上,直到顺利的度过了考试,看到自己扶摇直上的成绩,打电话了告诉了江喻。
“别太累了,”他简短的祝贺了我,即将挂断的时候补充道:“假期时间不长,多休息。”
“好,”明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哥,你也是。”
假期很短,赵子磊临时凑起一个局,说要带着我出去打场球放松放松。
“走了走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兴奋,“前面有球场,喊上严哥一起出去打一场野球,上次打球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啊。”
听他说过段时间队里就要开始组织冬训,他和严屹的假期更短,之后见面更是得看安排。
“这回开学之后我就不能按时和你下课回家了,”他带着我找到一处球场,立在架子旁边拍边和我聊天打发时间等严屹,“哎,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感觉很不安全啊,那么晚,”他说,“之前你哥还和我说怕你回家不安全,要我每天跟你上下学呢。”
我接球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转头看他:“我哥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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