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向她瞧去道:“师父你一直不肯杀贾福,难道不也是感情用事?”
依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通知冯翊太守孟达,让他对即将南下的匈奴大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完径直去了。
丰水之南的山谷中,刘蒙见到了刘封,道:“禀大王,皇后果然没安好心,她想让我们和匈奴人斗个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刘封冷笑道:“既然她全不念昔日之情,我又跟她客气什么?”
刘蒙道:“如今局面混乱,这混水怕不易趟,依臣之见,而今上策莫如按兵不动,待依娜叛谋已成,大王再举义师进京讨逆,到那时名正而言顺,大王登高一呼,长安老百姓都会左袒以助王爷,何愁大业不成?”
刘封想了一会,道:“你的法子好是好,就是太慢了。万一依娜准备充分,大臣不敢出头,凭我们这点点军马如何能攻得进长安。”
刘蒙道:“依娜不过是匈奴一妇人,妄图君临万民,名不正言不顺。大王乃弘农王之子,汉室统系所在,举义师扶正袪邪,匡护正统,谁不支持?”
刘封出神良久,方问道:“皇后有何言语?”
刘蒙取出绣帕,道:“娘娘托臣把这个交给您。”
刘封接过绣帕,细细摩挲,说道:“我曾问过她当年我送她的帕子还在不在?她总是说不见了,没想到她一直保存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道:“她还说什么?”
刘蒙将刘皇后的言语转述一遍,刘封喝道:“刘蒙,你这就想个法子,咱化整为零,混进长安,诛杀依娜!”
刘蒙道:“大王,您可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啊!”
刘封怒叫:“闭嘴,再说我宰了你!”
孟达接到了刘皇后秘令,反复看了两遍,一声不响走到院外,看着一株株叶子都掉光的大树,怔怔出神,过了良久,方对管家说了几个名字,道:“速唤他们来见我。”
少时众人毕集,孟达将刘皇后的秘令说了一遍,道:“皇后想借我的手,除去匈奴人,你们怎么看?”
一将道:“大人,冯翊离京师甚近,大军朝发夕至,大人牧守此间,此天使大人成功也。大人不妨将匈奴人放进京去,让他们自相残杀,待两败俱伤之时,大人方举义师进京讨贼,挟天子令诸侯,虽桓文之业不足道也。”
孟达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另一人道:“不妥,不妥。据下官所知,除了依娜、皇后两派相争之外,尚有陇西王一路。大人若将匈奴放入,是为国贼,人人切齿痛恨,就算大人真的成事,也必为世人所不耻。没有百姓众官依附,长安大人是无论如何守不住的,介时陇西王以清君侧、讨国贼为名,兴兵犯阙,大人危矣!”
孟达又是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先一人不服和那人吵了起来,孟达都觉得的有理,心中一时没了主意。过了良久,殿上仍吵个不休,孟达焦燥起来,大叫道:“别吵了。我仔细想过了,将匈奴人放入等若与普天下的汉人为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咱不占道理,这事如何能成?我决意除却这伙异邦草寇,不过该如何剿除,还请诸位拿个主意。”
殿内又热闹起来,有说操家伙干他妈的,有说于险要处设伏歼敌的,有说乘其初到夤夜劫寨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主意是出了一堆,可孟达都觉得太过冒险,最后站在班末的一人放话,他说擒贼擒王,不如假意将匈奴人引入,到郡治时摆宴为匈奴单于洗尘,席间摔杯为号,引伏兵杀出,匈奴单于死了,余众自然惊溃。孟达熟思良久,觉得此计大妙,决意采纳。差细作四出打探匈奴动静。
这日细作来报,匈奴人马到了,孟达大喜,出城相迎。一干人等不多时,果然远处尘头滚滚,一彪骑兵由远而近,队伍最面前的是一个瘦削老者,白发苍苍,长途跋涉,精神略显困顿。他身后是位青年小伙,气宇轩昂,英俊潇洒,一对眸子神采飞扬,顾盼之际,颇有威势。
孟达策马迎上,那青年人飞身下马,道:“在下匈奴人伊屠知牙。”指着那老者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单于呼厨泉。”
孟达赶忙行礼,呼厨泉随手一挥,道:“罢了。”
孟达道:“不知单于远来所谓何事?”
伊屠知牙拉着他的袖子走到避静处,道:“贵国皇后娘娘应该已经支会过大人了吧?”
孟达点点头道:“嗯,娘娘懿旨,让我放你等入关,不必过问缘由。”
伊屠知牙道:“这不就是了么?”
孟达笑道:“诸位远来劳苦,且请进城奉茶。”
呼厨泉道:“我们还有急事,奉茶就不必了。”
孟达再三挽留,呼厨泉拗他不过,只得依从。呼厨泉将大部队留在城外,只带着伊屠知牙及数十亲卫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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