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什么?”梁善善不知从哪冒出来,笑意盈盈问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严开大惊,亟欲将梁善善拉离现场;但林栗比他快了一步,亲热搂起梁善善的臂膀,“善善,严开答应当我下一部漫画的主角模特儿了喔!想个点子来庆祝我们的合作关系吧!”
“真的吗?”梁善善望向严开:“是什么样的故事?”
“我要画‘暴力男和清纯女’的故事。”林栗抢着回答。
“啊?”梁善善不解,“严大哥不暴力啊!”
还是梁善善了解他,严开感激的想以身相许。
“唉,只是借个形象,又不素真要画他的故事,你不知道的啦,现在的读者很奇怪的拗,不给他暴力、变态一下素不会卖的啦!就像那言情小说有没有……咦,你连言情小说都不知道喔?就是那种封面有粉粉人像的那种啊,里面的男主角也是多半有暴力倾向,不是什么柔道三段,就是一拳可以将醉汉打昏底说……”
林栗挽着梁善善一路行去,严开只有苦着一张脸跟在两人身后听她乱盖。
他真的很苦,爱上一个情窦未开不解风情的天使娃娃已经很可怜了,更何况现在又冒出个女巫婆蓄意搅局!严开啊严开,你如果真有本钱做言情小说男主角,也一定是很衰、很惨、很悲哀的那种。
唉……
社区园游会当天——
严开一直心不在焉地顾着自己负责的爱心义卖摊,脑海中盘旋着梁善善早晨出门时的叮咛。“严大哥,你中午交班后不要急着走,记得一定要到表演台来,有个惊喜在等你喔!”
小妮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神秘兮兮地,一副兴奋窃喜的模样,严开试图旁敲侧击,谁知道平时傻里傻气的梁善善这次居然套不出半句话来,只是反复说词,还跟他打了手印盖了指章才满意离去。
然后一早上忙得神龙不见神尾,几次出现严开眼前都是汲汲身影,连跟他好好打个招呼都嫌匆忙。
他无聊守着摊子,虽然刚开始也很想像林栗那样逢人就热心推销,但碰了几次软硬钉子下来,看尽一切可以想像和不可想像的丑陋嘴脸,便宁可采取愿者上钩的态度静待有缘人。
他很明白这些都市人的心态;爱心或热情,因为太多有心人士的利用,与其被糟蹋贱卖倒不如姑且漠然。所以邻里间的互助往往亲切,而机关团体的募款往往乏人间津。
台湾人相信自己的眼睛,经由媒体披露的苦难往往获得广大群众的回响,但是聪明的台湾人却如何知道,在乡村或都市间,有多少无声无势的受难者,这绝非只是个人的好心或善良就可以完成的事,需要组织、需要机制、需要筹划、需要规模……
然而,在捐助者和受益者间,流传着太多遐想、臆测、猜忌或者挪用的空间,人类文明进程到高度组织战的同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倚赖是否也能同样扩充?同样无涯无界?
“喂喂喂,”林栗冲进小摊子,又抓了几大包义卖的面纸和对笔,“我发现喔!专找那种带着女朋友的痞子推销很有效唉!呵呵,你们男人啊!最怕被女伴说没爱心对不对?”
严开斜睨着林栗忙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模样,虽然很感动,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小魔女会突然急公好义起来?“看不出你这么有爱心,以前错怪你了!”
“快、快别这么说!”林栗一副折煞奴家的惶恐模样:“别把‘爱心’这两个字别放在我身上,很重的,我会被压死!”
严开挑了眉毛准备听她解释。
“我只是心血来潮想扮演一下梁善善的角色而已!”林栗冷笑。“对真正的林栗而言,这只是一场游戏,只是一个不用赶稿的星期天早上,或者一场在昏睡间的梦游,梦醒了,我就是大恶人林栗。至于你呢?大恶人严开,走出梁善善的梦境,你有自己的吗?”
林栗走了,再度吆喝着贩卖爱心,她自以为在做梦,所以毫无芥蒂的付出自己,即使只是一小段时间,只是很小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你是有爱心的。”严开喃喃自语,没让林栗听见;但随即想起林栗临走前撂下的话。
我有吗?有自己的梦吗?
心烦意乱,不由自主的翻找起身边口袋,这才讶然因为梁善善对烟味过敏,他已经很久不曾吞云吐雾了。甚至,不只是抽烟,日夜颠倒三餐不继的随性作息,也因为她苦口婆心的耳提面命规律许多;他感受着心中突然泛起的甜甜暖意,一切都是因为他遇上的这个天使般的小女人,一切都是因为梁善善……
“想抽烟吗?我有!”一支手打横地送过一团压得皱皱的烟包。
严开抬起眼来看着烟包的主人;阿爆一副小太保模样抖着脚试图跟他做生意,“便宜卖你,良心价!”
他还来不及回答,阿爆身后就出现一双替天行道的粉拳。
“你不是戒烟了吗?”小忆气白了一张俏脸,嘟着嘴等着阿爆解释。
“我没抽啊!这是以前剩下的,我拿来赚外快也不行?”阿爆揉着被打了个大暴粟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哀号说。
“你卖给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卖给严开!”小忆义正严词的说:“你忘了林栗说的吗?男人抽烟会减低性能力喔,善善姐姐对我们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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