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这个人的身世有很多疑点。
尹洛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我心下一紧:完了!
眸光深处的爱恋动人心魄,摄人的声音一下一下撩拨着心弦:“汐禾…”
“嗯?”我有些羞赫。
“你我早已有过床第之欢,我是你的夫君,不用这般试探我?”说着手掌轻贴我的脸庞,温热的指尖扫过我的眼下:“你想知道什么?”
“你…就不怕我知道?”
“就算我不告诉你,也会有旁的人告诉你,从我这里知道,总好过从别人口中得知。”尹洛轻声道。
我有些紧张,手指不住的搅着衣角;声音极低,弱弱的问道:“你…从哪来?”
尹洛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舒缓疼痛的凝胶敷在我手上揉开,一边轻揉等着它渗入肌理一边叙叙说着:“我一出生便寄宿在长黔一大户人家,母亲在我十岁那年病逝,长黔同南越垚州接壤,多有两国的密探,我四岁习武,六岁识字,就是为了自家主人给敌国通信,因为是小孩子,所以不容易被人疑心。长久的密探生活让我的童年充满了阴谋与诡计,没有一刻活在安生的岁月里。后来年长些的时候,我离开了原来的家,做起杀手,明杀暗杀,能维持生计的,无论多危险我都去做。母亲死后,我一路北上,到了都京,一边以杀人为生,一边重拾当年的诗书经典,十七岁那年,金榜折桂,走上仕途,生活才渐渐安定下来。”
尹洛这话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差不多了,将那伤口细致地包扎好,尹洛又对上我的眼睛,平静无澜,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阴谋阳谋上滚来滚去的日子:“你想知道的,是不是这些?”
我点点头,奴籍是不光彩的事,不愿提起也许是他唯一可以在我面前保留的尊严,我不愿去揭他的伤疤,再看他那一帧帧苦不堪言的血痕。
我以为他的一席话会让我更信任他一些,可尹洛向来都是习惯平等交易的,“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今天去见了谁?”
我手中一顿,心头如猛遭一击,尹洛果真一计套一计,我也装傻:“什么?”
尹洛看着我手上的绷带:“醉仙居向来不上这么热的茶,怎会烫伤你?”他顿了顿,看向装傻充愣的我:“你没有去醉仙居。”说着又回味了一下:“唇齿留香,余香萦绕,是上等的好茶。好茶定是要用烧滚了水,而上滚茶的地方则多是品茶之地,你从来不去,所以…是有人带你去?”说着他又近了一些的“让我猜猜,是雅舍,对不对?”
我微微拽紧身下的衣襟,尹洛这个人洞察力太强,就算不再有暗卫跟着我,他也能轻而易举的知道,我去了哪,见过谁。
对上他的眼,我马上又低了下去,至少现在,我不太想看见他,刚刚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同情也戛然而止。
“我不想说。”
“那我来猜猜…”尹洛摩挲着下巴,“雅舍是文人雅士品茶赏诗的地方,带你去的人想必是要找你说些正经事,柳俊逸为人风流,自是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林麟整个下午都陪在皇上身边,也不可能带你去那里,所以…”尹洛故意拉长了后面两个字,哑了声音,问道:“是刘芷馨?还是钟大人?”
尹洛分析的头头是道,多有的事情都让他分析个八九不离十,我越听越难受,好像整个人都在被他戏耍,脸色愈发难看,不由的冷了声音:“你究竟还要算计我多久?”
尹洛身形一顿,脸色有些窘迫,自知惹恼了我,眼光柔和下来,“汐禾,我不是在算计你,我在保护你。”
“你即已与钟太傅联手,他们不会伤害我,你为何这般在意我和谁去了雅舍?”
尹洛张了张嘴,似是想争辩些什么,末了是说了一句:“我怕…三人成虎…”
我极不耐烦,什么三人成虎、四人成灾的,推开他便往门口走去。他旋身欲拉住我的衣袖,我用力甩开他,感受到了我的抗拒,尹洛也松了手,“汐禾。。。”
“什么?”我没有去看他,可我能看见他的影子,高过于我,将我的身影包裹在内。
身后的尹洛苦笑了一声,声音极为无奈:“有些事。。。你不懂。。。”
“既然我不懂就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吼他:“我不想懂!”我奔出书房,又吼了一句:“也不用你教!”
头也没回的跑回自己房里,反手插上门栓,心念着这一道门可以隔开我与尹洛的世界,不让他闯进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觉得自己除了倦累一无所有,抱着腿绻缩在床榻上,头埋在双膝间,如果尹洛是为了利用我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是断不会让他得逞!
我埋首想了很久,有些微微的倦意,却听见有人来叩门,一下一下,有条不紊。
“谁?”我下意识的抬起头
“霓裳。”门外响起清冷的女声。
我没去理她,霓裳却契而不舍的敲门,霓裳那性子,执拗的很,一下一下,听的人心烦。我下床打开了门,脸色阴沉,“怎么?尹洛来派你灭口么?”
霓裳一袭白色布衣,旋身进来将门插好:“他若想杀你,你早就死了,还会等你开门。”
他?霓裳竟然不叫尹洛相爷?!
“那你来做什么?”我问道。
霓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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