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抬眼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这些用于接下来的接待费用,应该够了吧?”
十八万两,如何不够?
方照逾道:“还有多!”
“先用着,多的等西唐使臣离开再充公!”
方照逾见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想一想,好像这也是个好办法。
东夏与南齐西唐北越之间,虽然时有因国土问题起的争执,但也不乏彼此之间的使臣来往。
每次他国使臣前来,差使不是被大皇子抢去,便是被四皇子抢去。
每次差使都办得漂亮,但花的银子也极是可观,哪次不是花上数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银子?其实哪需要这么多?可主管此事的是皇子,他一个协办的,能说什么?
于是,他这个礼部首官,每次被迫着去往户部支银子时,不是被户部尚书拿白眼待见?
差使办完,办差的主官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七殿下要求按以往既定章程办事。
那就花不了什么银子。
而且去户部支银子,七殿下也没有高高在上地令他这个协办之人去,而是自己去了。支的银子也不多,五万两。
这和之前同样的他国来使来京,动辄要支二十万两起步的架势比起来,简直寒碜。
他粗算了一下,如果按既定章程,这十八万两银子,还能剩个十万两。
若是办得好一些,也能剩个万两出来。
而且,从始至终,七殿下都没沾银子,银票交在他这个协办之人手上,让他来负责。这又各之前不同,之前那两位,只有去户部支取的时候才用到他,支取到了立刻交出去,平时都没让他看一眼。
方照逾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知道,每办一回接待差使,大皇子也好,四皇子也少,中饱私囊的数字不下二十万两。
但七殿下显然是不想在这上面捞银子,甚至还自给自足了。
这么磊落的七殿下,真的是纨绔吗?
如果以大皇子四皇子的标准来看,他是纨绔,因为他不会伪装,他没有贤名在外,他做事直接,公正公开。
在对待大皇子四皇子这件事上,他是有些无赖,但不得不说,以无赖对虚伪,竟然神奇的有效!
方照逾在心里叹气。
可惜,皇上看中的是大皇子四皇子中的一个。而且现在,朝中的势力也是这样分布的。
而七殿下明显志不在此,所以,他们这些当臣子的,还是做好本份吧!
在楚景弦和大皇子四皇子之间斗志斗勇,赚了一大笔银子时,玉清苑的诗茶会也办得有声有色。
这位兰郡主是九皇叔,英王楚凌锐的爱女。
九皇叔长年在外领兵,镇守着北境,北境不但有北越,还有几个蛮荒小国,地方苦寒,产出不多,那些小国人便动了心思,抢掠劫夺,时不时来一场小暴y乱,所以北境的镇边将领长年在外。
九皇叔疼爱孩子,儿子是满十五岁就带去了边境,在军中磨练,女儿却是一直留在京城。
皇上对这位守边的九皇叔甚是恩荣,女儿封为郡主,享食邑,在京城的一众贵女中,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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