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41部分（第2页）

他们略为洗漱，直奔王府井、东风商场而去，到了首都最大的两个商场一看，令她们大失所望——自打从香港回来后，国内商场卖的东西，全都看不上眼了。

经人指点，说外汇商店卖外国货，东西很好，但价钱贵，还要用外汇卷来买。

李刚他们来到友谊商店，店面不算大，但卖的大都是进口货。谭丽和杨柳看好了紫貂裘皮大衣，说给公公、婆婆买一件挺好，又暖和又轻便。李刚问她们要不要？她们都说不要：一是太招摇，二是年轻人穿了显得俗气。李刚想：“受了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文化底蕴厚了，对服饰的欣赏水平也高了很多。”

李刚看见有变速自行车卖，都是国内没有的德国货，骑着逛北京倒不错。于是，买了十二件貂皮大衣，八辆变速自行车。

杨柳问：“买那么多大衣作什么？”

李刚道：“给我的岳父、岳母每人买一件，尽尽我的孝心。”

杜丽萍道：“算你有良心。”心里感到甜蜜极了，比给自己买还觉得温馨。

李刚到收款处，交了五万四千四百元外汇卷，收款员吃了一惊，自打商店开张以来，还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顾客，叫过另外几个服务员帮着点钱，点了好一会才点清。

李刚他们出了友谊商店，把大衣送回饭店，骑着自行车专门在四合院的小胡同里穿行，领略老北京的风貌。到了吃晚饭时间，李刚进了西四小吃店，里面有卤煮火烧、麻酱烧饼、豌豆黄、烧卖、汤包、驴打滚、小窝头…等到排队买票时，李刚傻眼了，自己没有全国粮票。李刚好歹拿外汇卷“换”了十斤北京地方粮票，总算吃上了晚饭。临走还买了一大包肉末烧饼和芝麻火烧，带回饭店消夜。

几天下来，他们骑着自行车参观游览了故宫、历史博物馆、军事博物馆、天坛、西山、八大处、北海、景山、颐和园，毕竟是历史名城，古迹繁多，文化悠久。

李刚在红卫兵大串联时到过北京，对北京可说是轻车熟路，一路上都是李刚作向导。他还特意带金屏到景山公园，在崇祯吊死的那棵歪脖树前祭奠一番，其实，那棵原来的古树已经枯死了，现在的这颗树是后来补种的。金屏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印象，相反却有些憎恨，只在树下鞠了个躬，做做样子，便与李刚有说有笑的向山上的亭子走去。

在景山顶上向南望，紫禁城红墙高大，殿宇恢弘，琉璃瓦金碧辉煌，果然独具皇家气势。

西南方就是著名的中南海，一湾碧水，绿树掩映，一些古式建筑错落其间，显得既静谧又神秘。

李刚到北京的第二天就与曾铭联系上了，曾铭第四天才有时间来看他们。

曾铭进门就说：“抱歉，抱歉！中央有重要会议，刚刚开完，我不能溜号。会议休息时间，我抽空向首长报告了你们来京的事，首长说安排时间要会见你们，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李刚道：“首长工作繁忙，有很多大事要处理，我想就不必见面了，况且他老人家在检阅百万红卫兵时，我们已经见过了，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请转告首长，我们这些下乡知青，最听他老人家的话，他老人家挥手我前进，再苦再累也心甘。”

曾铭知道李刚的性格，便转过话题，谈些别的。临走，李刚送了他一些礼物，给首长一颗二百年老山参。

曾铭道：“晚上我在前门北京烤鸭店请你们吃烤鸭，就是老‘全聚德’烤鸭店。到时我来接你们。”

曾铭见了首长，将李刚的话汇报给首长听。

首长倒在沙发上，“拒绝和我见面的，他是天下第一人，脾气比我还大，有性格，我喜欢。听说他平时就在农村劳动，养猪、积肥、种地，还搞出来几个粮食产量过长江的典型。奖励给他的黄金一点没动，自己拿出钱来借给公社建水泥厂，很了不起，我是说他这种不居功自傲的精神很了不起，很有古侠客之风。

此人做事，算得上‘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不可以常理度之。国家栋梁，我之长城，以后国家借助尚多。要给他最高待遇，但也不可张扬，具体的你们自己斟酌着办吧。”

沉思片刻，又说道：“看来，上山下乡运动很不得人心，现在国际形势有所缓和，这些知识青年和五七战士也可以回去了。尽快安排，统筹解决。”

说罢，疲惫的仰在沙发上。

曾铭道：“首长，李刚送给您一颗老山参，要不要让人给您做好服用试试？”

张秘书道：“不能给首长随便吃别人送来的东西，要考虑主席的安全。”

首长笑道：“小张，你去熬一锅人参鸡汤给我喝，这样的人要害我，还用下毒吗？”

晚上，曾铭、杨威乘两辆“红旗”轿车，接李刚他们到前门的北京烤鸭店，吃地道的北京烤鸭。

全聚德烤鸭店距北京饭店不远，也就绕天安门广场转了个圈，大栅栏前的道边就是。

全聚德门面不大，两层楼布置的古色古香，典型的老店风格。

憎铭早已订下二楼的贵宾间，没有其他顾客打扰。

坐下不久，烤鸭便由服务员推着小车送过来，外皮烤成枣红色的烤鸭，现片现吃，鸭肉皮酥肉嫩，用香葱、面酱卷薄饼，肥而不腻，真是北京一绝。

曾铭要了两瓶六十度的“北京二锅头”，杨威要了两瓶五十度的“莲花白”酒，让李刚品尝。“莲花白”，味道纯净，入口柔和；“二锅头”劲头十足，香气浓郁，和山西汾酒有的比。

曾铭说“二锅头”是北京老百姓喝的家常酒，便宜又好喝，非常受欢迎。

饭后，李刚跟两位首长说：“我们来北京就是玩，没什么事情，首长工作繁忙，以后就不要来看我们了。”

曾铭道：“你们远来是客，我奉主席之命招待你们，到了这里便不要客气，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北京的地方风味非常多，你们就是不重样，一个星期也吃不过来。明天我请你们吃涮羊肉，‘东来顺’的涮羊肉和烧卖也是很有名。我让老克过来陪你们，他们夫妇也很想念你们。”

饭后，安排两辆“红旗”轿车送他们回北京饭店。坐“红旗”轿车一路绿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北京饭店，有特权果然好处多多。

第二天一早，他们自己开大吉普车，来到燕山脚下，居庸关前。

登上长城，站在高处极目远眺，只见雄关险要，城楼巍峨，墙垛上积雪皑皑，长城顺山势起伏，逶迤远去，隐没在天际。

面对壮丽河山，李刚不禁诗性大发，摇头晃脑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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