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岩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干活。
干了不到十分钟,又一辆车从尖山驶来停下。
罗岩认出了这辆车,是上午在马清秋他们前面过去的一辆车。
车上下来三个人,前面的中年男人有些面熟,后面跟着两个三十来岁的人,一男一女。
“你就是罗岩吧?”
中年男问道。
“是,你们是……。”
“我们是枫林市组织部将讲师团的,我姓白,白占南。”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下乡那天,你给我们讲话。你就是组织部白副部长,讲师团的白团长。怪不得我觉得有点儿面熟呢。”
“哈哈哈,你的记性不错,就是我。是你给我们写信汇报工作,说尖山有人造谣,污蔑你跟两名女村民有生活作风问题,请我们前来调查的吧?”
“对,是我写的信。”
“我们也收到了关于这方面的举报,这次来,就是进行调查的。上午我们到尖山村进行了调查,现在找你询问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行,我积极配合调查。”
“外面太热,进车里说话怎么样?”
“可以。”
调查也很简单,跟厂里调查差不多,仅仅十来分钟就结束。
白占南没有急着离开,几个人又下车。
“上午过来的时候,北边有不少人修路,现在怎么不见了?”
白占南问道。
“回家吃饭去了,中午太热,下午就晚点来。两点钟开始干活儿,干到晚上七点半。”
“听说那些人都是庙岭村的,不是尖山村的人?”
“对。”
“尖山这边就你一个人干,其他人都不干?”
“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干,我相信用不了几天,他们也会干的。”
“我听说尖山村的村民比庙岭村坏,他们想趁机敲诈你一笔钱,所以都不出工,就你一个外人孤军奋战。”
“说尖山人坏,这就过分了。坏人,是个相对概念。犯罪的人,说是坏人,基本上没错。没有犯罪只是轻微违法,或者道德上有些缺陷的人,算是比较落后,还算不上坏人。”
“尖山村和庙岭村的村风、民风确实有些不同,但在出工这件事情上,只能算是一种利益博弈,跟法律和道德没有太大关系。”
“哦?你这个说法到是挺新鲜啊。能详细说说么?”
“可以。庙岭村这么积极,甚至主动承担了尖山村的一部分路段,除了他们目光比较长远之外,还因为他们在一些项目上有求于我,可以说我们双方有利益上的共同点。”
“尖山村人不出工,也不是反对修路,而是想从修路中赚一笔工钱。但我手里的钱有限,给了他们钱,修路的钱就不够,所以要他们出义务工。一个想赚钱,一个不想给钱,矛盾就此产生,双方目前就处于僵持状态。”
“我的目标是把路修成,考虑的是长远利益,集体利益。村民们想赚钱,优先考虑的是个人利益和眼前利益。对他们来说,修路是间接利益,赚钱是直接利益,优先选择后者,也不奇怪。”
“如果他们就是不配合,难道你就一个人孤军奋战?那样的话,你岂不是要被孤立?”
“不会的,我相信大多数村民会站在我一边。其实,我现在处于主动地位,他们处于被动地位。”
“能解释一下么?”
“就凭我一个人完成工程是不可能,现在我一个人干,一是修路是我发起的,我必须起带头做作用。二是表示我不会退让妥协的决心,也就是绝不会出钱。三是给村民们施加压力。”
“没看见你施加什么压力啊。”
“我一个人干,就已经在心理上给他们施加压力了。庙岭村人骂尖山人没良心,眼里只有钱,这是舆论上的压力。尖山人也是要脸的,叫人指着鼻子骂,心里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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