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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秦瑶听得出那妇人话里已经是对认亲一说感了兴趣,略略松了一口气。她最擅长察言观色,此时细细品味,那妇人其实是好面子嘴硬心肠并不算坏,否则早就毒死他们了。那妇人擅长用毒,与李先生有瓜葛,看行事作风应是个老江湖,这样的人若为敌防不胜防,若能是认了亲成为盟友,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倚仗。

秦瑶不再犹豫,微微一笑看似老实地交代道:“晚辈刚才自称周小小,那是认祖归宗之前的名姓。晚辈是平南王私生女儿,才刚正了名份,改叫秦瑶,因此能入白鹿女学读书。至于李先生,他过去几年都在王府内教习,如今却离了王府,神出鬼没。”

秦瑶这话九分真来一分假,加上她一贯说谎脸不红心不跳,表情单纯乖巧,不了解她的人十成十会上当。

那妇人虽然看出秦瑶身上有些江湖气,不过因秦瑶武功平平也不似正经门派出身,怎么能比得上她这种老江湖的道行。按理身为平南王的女儿,哪怕庶出私生轻易也不该向陌生人吐露真实身份,免得遭遇不测,秦瑶如此诚恳,一来是为了求解药,二来多半还是真有认亲的意思。

那妇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皆因她并非单纯江湖人。她诨号妙手毒王,同时也是皇室聘的御用教习,享朝廷俸禄,公开身份是在白鹿女学里作医官,实则遵从圣命负责暗中教导紫凤印候选人必要的防身武艺和江湖知识。

妙手毒王潜意识里自认比一般江湖人地位更高,又是受到皇室尊重认可的,平时教的都是官家小姐贵族千金,自然也就觉得旁人想要巴结她没什么不正常。如今是平南王的女儿主动提出来认亲,态度十分诚恳,又与李牧云有来往的,正合她心意。

秦瑶这会儿还不知道妙手毒王有这么深的背景,她更急切地想要得到疗毒的方法。不过她心眼多,留了一手没直接说李先生其实就在宁家,怕是她的筹码都交出去,那妇人翻脸不认账。另一方面也是防备着不敢得罪李先生,万一李先生与那妇人不对盘,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相都觉得合适。

秦瑶哄人的话不过脑子就能说出一套一套的,舌灿莲花趁热打铁跪地又磕了几个响头认了干娘,干净利索一点不打磕绊。

拍马屁的话谁都听着舒服,妙手毒王被捧得飘飘然,早忘了刚才秦瑶还拿匕首架着她脖子的事情。秦瑶机灵地将妙手毒王搀扶到凉亭之内,殷切地看着她稍事休整终于是开始为廿一检查毒伤。

妙手毒王醉心毒术,若是没有秦瑶认亲这档子事情,她也会想方设法了解各种奇毒,如今是格外上心,搭了廿一的脉仔细思量。过不多时,她眉头紧皱,先取了独门解药喂廿一吞服,这才问道:“瑶儿,他中的另一种毒是不是‘七伤散’?已经毒发过一次了吧?”

秦瑶忙不迭点头,心说这位妙手毒王果然有两下子,便虚心请教道:“干娘,您看可有办法医治?”

“办法是有的,不过这急不得。最要紧你先将他外伤的毒处置了。”

秦瑶当然是没忘廿一后背和腿上的伤。廿一此时已经陷入昏迷,她赶紧配合着妙手毒王将廿一平放在凉亭的木靠椅上,三两下将廿一上衣除去,露出背上豁开的血口。

妙手毒王注意到廿一身上密布各色伤痕,层层叠叠触目惊心,禁不住迟疑道:“瑶儿,他是你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伤?”

秦瑶面色一红,并不隐瞒,如实说道:“干娘,他本是王府的奴隶,却也是我喜欢的人。”

“是个奴隶?你堂堂贵族千金居然会喜欢一个奴隶?”

秦瑶并不否认反而郑重点头。

她隐约猜出妙手毒王与李先生之间恐怕是关系匪浅爱恨纠结,妙手毒王行事不拘常理,说不定更能认同她的一些观念。所以她直言不讳道:“干娘,您也认为瑶儿喜欢一个奴隶不对么?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只因身份地位阻挠,只因违背常理旁人说三道四看不惯,我就要放弃自己的爱么?”

妙手毒王只觉心神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纠结了几乎一辈子的困惑被秦瑶的话点醒。是啊,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所谓常理而委屈自己?她就是爱李牧云,想要与他在一起,哪怕她是他的师叔,哪怕他喜欢的是别人,她为何不能爱他?为何要管别人怎么说?从这方面看,秦瑶这孩子与她还真的很像啊。

若说之前妙手毒王是看上了秦瑶的身世和伶俐乖巧,现如今就又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触。秦瑶这孩子事事都与她想法相近,看来真是命定的缘分,这辈子该着有这样一个干女儿。

“你说的对。”妙手毒王肯定地认同,又问道,“既然如此,你赶紧为他吸出毒液,不能再耽搁了。”

秦瑶二话不说,低头就要去吸吮廿一背上紫黑的血水,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妙手毒王却拦了一下,递过一层薄如蝉翼的细绢让秦瑶垫在唇上,关切地叮嘱道:“以后为人吸毒血需要防着不能让自己也中了毒。这是天蚕丝织就灵药泡过的帕子,水火不侵能避百毒,用这个隔着。”

秦瑶依言将帕子覆在嘴上,一点点吸吮着廿一伤处的毒血,禁不住忆起当初让廿一为燕少侠吸毒血的情形,心头涌起酸涩痛楚。那时的她还是迷恋燕少侠的,根本不曾将廿一放在心上。那时的廿一也是这般伤痕累累,她却毫不在意硬逼着他为旁人吸出毒液。她不曾问过他伤处疼不疼,不曾关心他是否因口唇沾了毒而难过,还由着旁人粗暴将他推搡,用他当作马凳踩来踩去。她真是亏欠他太多,何其冷血凉薄?

廿一本想着撑到确认那妇人对二小姐不会再产生威胁的那一刻,可惜新受的毒伤似乎引发了七伤散提前发作,全身痛得不行,仿佛是万箭穿心虫蚁啃噬,从皮肉到骨髓没有一处不痛,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他唯有要紧牙关,不发出呻吟,无力挪动只能是靠着柱子闭上眼睛。

怎料眼睛一闭上,神智就越发难以维持清醒。

渐渐,疼痛似乎稍缓,感知变得飘忽,幻觉频现,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是昏厥,又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对话声音。

背上的肌肤骤然一凉,他知道应该是衣物被脱掉或撕开了。然而他分辨不出究竟过去了多久,睁不开眼看不见光说不出话,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他怀疑自己也许已经被拖回宁家的刑房,又或者马上就要死了,被丢弃在什么地方。

衣服被撕掉是很正常的,以前他习武受伤或者挨打受罚多数都不被允许穿衣物,免得身上血污脏了布料将来洗都不好洗。可是现在他就要死了吧?如果二小姐能在他旁边多停留片刻,如果他还有力气言语动作,他或许会试着哀求主人允许他死时身上能剩下一片遮羞的布。

然而腿上也感觉到一片寒凉,温暖舒适的长裤离开了身体,连里面穿的褥裤也没能幸免。廿一终于是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奴隶死的时候一般都是被剥光了弃尸到乱葬岗。

他这样背负罪孽而生,欠的债还没还清的低贱物件,哪有资格奢求什么?

在恍惚与沮丧中,时间仿佛已经凝滞,生死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痛到极致了,为什么还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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