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意义在于,能够踮起脚尖,去看看那些我们不曾迈进去的圈子。
好的坏的都无甚所谓,重要的是,打破了信息的壁垒,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所以我常常看到这样一句话,“无数人忽略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很多事情不需要有意义,吃喝玩乐不等于虚度光阴,吃苦耐劳也不等于意义非凡,当你焦虑内耗时,请一定记得,人生只是各种体验的叠加,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去做那些看似无意义的事,比如发呆,看日出,数星星,你的体验就是最大的意义。人生并不是一定要去做大家世俗认为正确的事,意义是自己赐予的。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只要当下你是享受的就是有意义的。”
在《人生海海》这本书的目录页,林榆写下这样一句话,“人生是雪山上的一片樱花,季节到了,它自然会开花。”
跨年前,林榆作为一作又发表了一篇SCI,导师很看好她,即便她没有选择硕博连读,也希望她能去更高学府去读博。
可是每当问到这个问题,林榆总是摇摆不定,每次回去母亲张口闭口希望她能早点工作养家,他们老了,干不动了。父亲还是坐在窗前,应和两句母亲,又说几句什么都听女儿的话。
其实她有时候总是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明明心里想着是希望她早点工作,做出来的表现也是如此,却总在最后说一句,什么都听她的。倒不如像母亲那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喜欢替她做选择,而不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又在说一些疑似道德绑架的话。
但林榆非常理解,年过半百的父母,拖着年老的身体,干着费体力的苦力活,这些年,父亲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是跌打损伤的膏药味道。
今年暑假回去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下定决心,毕业就工作的想法。
可嘴上那样说,实际做还是不敢躺平,实验室里的劳模,图书馆的常客,因为在宿舍里躺着罪恶感太强烈了,强烈的她坐立难安。
后来,段琳跟她说,想要嫁入邵牧原那样的家庭家庭背景不行,学历再不行,真的没有任何合格项了。
以前,还没考虑过要跟邵牧原有个让人心安的未来。因为她也明白,她跟邵牧原之间的差距不是三两天的坚持和三言两语的情话就能跨得过去的,所有的现实问题,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暴露的越多。
除去所有的私心,如果非要问自己的本心,林榆是想要读博的,她想要出国读,去最高学府,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看着邵牧原的那副看起来已经好了却没好透的样子,她感到迷茫,她没办法要求他支持她的想法,也没办法要求他真的等她博士毕业。
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得到最完美的结果,既如此,就像韩叔伯说的,反正最后都会后悔,那就先去做吧,起码最后不会因为没去做而后悔。
十二月下旬,因为导师出差,两周都没有组会。
某天早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海棠树,枝头挂着几只左顾右盼的鸟儿,北风还未停,雪却停了许久。
“我们去看海吧。”林榆说。
动作微滞,邵牧原正在盛粥,抬眼与林榆对视,微微一笑,“好啊,反正年底也不忙。”
林榆走过来,搂着他的胳膊,“年底…真的不忙?哪家公司年底能不忙啊?”
“我说不忙就不忙,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实在不行我就请假,没了我公司又不是不转了,再说了,现在是网络时代,我可以线上办公。”他舀了一汤匙粥,吹了吹,递到林榆嘴边,“尝一尝,看咸不咸。”
尝了一口,心里美滋滋地,她笑着摇摇头,“你真的太厉害了,做粥都那么会把握火候,刚刚好~”
“又拍我马屁是不是?”他自己尝了一口,“多说点,我爱听。”
“好~上辈子得积了多大的德,才能遇见你这么又高又帅又体贴的男朋友,我真是太太太幸运啦!”
一早上,邵牧原光听彩虹屁就笑得合不拢嘴,跟林榆在一起后,他的皱纹一发不可收拾的多了起来。
为什么呢?
笑的。
说走就走,他们去了有海的最南边,在一个边陲小镇上租了一间带有花园的复式公寓,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旧年跨新年。
那半个月里,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去赶海,抓螃蟹,抓蛏子,还堆了一个沙碉堡,很用心,但很丑。邵牧原难以接近自己做出来人生中最失败的作品,没有之一。但在林榆的强制下,他们与那座碉堡的合照被刻在胶片相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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