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可曾记得持戒?”
越石一声低喝。
“记……记得。”
“第一便是守口戒,谨慎言行。”
“师兄教训的是,我等受教。”
众沙门鞠躬行礼,声音诚挚。
此时大唐洛阳还在为为驾崩的圣人李治守孝,沿街店面比往日冷清。
越石目光扫了扫,心里放下来,长叹道:“那苏大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白马寺、律宗,还有各宗门的事,大家想必都听说了,所有与他为敌的人,哪个能活下来?”
停了一停,他的脸上浮出苦涩笑意:“最可怕的是,如今新皇登基,苏大为不但没有受到惩戒,反而还受封赏。
那可是正二品的郡公啊!”
昔年引苏大为入修炼之门的丹阳郡公李客师。
也不过郡公品秩。
如今苏大为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为正二品郡公。
想想都令人后怕。
最可怕的是这背后的逻辑。
苏大为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熬死了圣人。
但当今新皇不但不怪罪,反而重赏。
岂非咄咄怪事?
这样的人,无论用私人武力,又或者官面力量,都无法去动摇他的地位。
沙门在大唐横行数十载,但唯独在苏大为面前,却无计可施。
“师兄。”
玄清突然抬头看向前方,诧异道:“那里居然有酒肆在营业?”
所僧人一齐看过去,顿时为之愕然。
为先皇守孝期间,洛阳严禁饮酒,这种酒肆多半都封门了。
有些店铺甚至都关门了事。
待到下月结束守孝,才会开门做生意。
这街上竟有一家酒肆开门做生意?
无视大唐律?
还是当满街的不良人,还有金吾卫是摆设?
“师兄,要不要报官?”
玄清低声问。
越石还未开口,就听隆隆声响。
一队执身披鳞甲,腰悬横刀的金吾卫,已经排着严整队型,向着酒肆走来。
当先一人,身如铁塔,面色黝黑。
那并不是真的黑,而是一个人脸色难看到极点,黑着一张脸。
越石一见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李敬业!”
这家伙是李勣的孙子,在长安和洛阳出了名的难缠。
不知今日谁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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