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些话,夫人心疼儿子风寒刚好,又误食唤情药洗了几回冷水澡,催他赶紧回去休息。
鲁从阮走后不久,想来求情的熏风到了夫人院外求见。
可夫人哪会见她?
等了半个多时辰,熏风依然没见到人,只能抹着眼泪走了。
熏风心里冤枉极了。
她确实悄悄买过唤情药,可她根本没来得及用过,况且她买药的时候特意问了大夫,要药效温和不容易被察觉的,可鲁从阮服下的那唤情药,药效猛烈,和她买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只不过,没有人相信她。
少爷大怒,将她赶出了房中。平日她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下人们的关系也不怎么融洽,如今出了事,院里的丫鬟都在看她笑话。
她灰溜溜地回到扶风院,本想悄悄回房。没想到还未进门,就见到几个下人正从耳房里往外搬运她的东西。
“你们这是做什么?!”熏风急了,快步走了过去。
“熏风姑娘,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少爷说了,以后你就在院内洒扫,这里自然也不是你住的地方了。”其中一个下人说。
“少爷不可能这么对我!”熏风变色道,“你们放下!不准动我的东西!”
下人们哪还会听她的话?
很快,她的箱子和衣物等物品,一并被送到了院落偏僻处的耳房,这里阴暗潮湿,都是最下等的奴婢住处。
一日之内,地位天翻地覆。
熏风望着黑黝黝的门框和房内半朽的木床,呆若木鸡。
……
不知名的鸟雀在院外篱笆上吟唱着春意,时有微风拂过,竹叶簌簌声像是和谐的伴奏。
瘦削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落定棋盘。
几近浅白的紫灰色大袖衫在文竹长榻上如云舒展,谢兰胥慵懒地靠在墙上,一旁是竹影摇曳的窗框。
“熏风虽然失宠了,但扶风院的大丫鬟之位至今未决。”他说。
“还有两天,殿下急什么?”荔知笑道。
她从棋篓里拿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入盘中。
黑白两子,成犄角之势。
“你从哪儿学的棋艺?”
“从前荔府有个种花的老头,闲暇时分喜欢下上几局,我闲着没事,就学了一些。”荔知道,“可是我棋艺太差,让殿下为难了?”
“烂到棋逢敌手。”谢兰胥平静道,“我也未曾学过,只是大致了解规则。”
“怪不得——”荔知笑了,“我原以为殿下是在故意让我。殿下在东宫时,没有学过棋艺吗?”
“启蒙后学了君子六艺,但老师只教了几年,之后都是自学。”
“为什么?”
谢兰胥从棋篓里拿起一枚黑子,握在手中摩挲却并不落子,他垂着纤长的睫毛,看不出在想什么。
“……因为我生病了。”他说。
“殿下生什么病?病得重么?”荔知面露担心。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谢兰胥抬起眼,看着荔知,“所以,父亲将我迁至东宫的湖心楼内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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