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自己的反应,我从沙发上起身,往火炉里添了三根木柴。要不是我们低落的情绪,坐在温暖的火炉前,欣赏炉火飞舞,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感觉她并不期待我说话。
“破晓之后就开始。”她终于开口说道。
“开始什么?”
“开战。嘲笑我吧,碎嘴,我要去消灭黑暗,而且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嘲笑?怎么会。钦佩,尊敬才对。她仍然是我的敌人,但最后还是消灭不掉自己身上的那点光明的火花,以另一种方式死去。
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大腿上,盯着炉火,仿佛炉火会告诉她谜底。她开始发抖。
这个女人对死亡有着莫大的恐惧,但最终竟然会在投降和死亡之间选择后者。
对我说这些有什么好处?没什么好处,一点都没有。如果我能看到她看到的画面,或许能更好地理解她,但她又缄口不言。
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尝试性地问:“碎嘴?你能抱着我吗?”
什么?当时的我没说出口,但心里肯定是这样惊叹的。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笨手笨脚、犹豫不决地抱住了她。
她趴在我肩上低声哭泣,像一只被抓住的兔宝宝那样发抖。
过了很久,她才说话。她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
“自从我长大后,就没有人这样抱过我。我的保姆……”
她沉默良久。
“我没有朋友。”
又是一阵沉默。
“我很害怕,碎嘴,我独自一人。”
“不,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但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她又沉默起来。她在我怀里躺了很久。炉火渐渐烧尽,屋子里的火光变暗。屋外冷风呼啸。
一段时间后,我以为她睡着了,正要放下她离开,不料她抓得更紧了。所以我没动身,仍然抱着她。我的肌肉都酸了。
最后,她松开了手,起身生火。我仍坐在那里,她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盯着火焰。然后,她把手放在我肩上,片刻后,她才说:“晚安。”她的声音似乎非常遥远。
她走进另一间房,我又坐了十到十五分钟,往壁炉里添了最后一根木柴,然后拖着脚,返回了真实而残酷的世界。
我的表情肯定非常怪诞。地精和独眼两人都没敢烦我。我直接钻进铺盖里,背对着他们,但许久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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