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文兆微说:“不要紧,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再到前面去看看,就知道了。”杨
杏园再到前面看时,只见两个穿巡警制服的,正在和甄佩绅大办交涉。甄佩绅大声
喊道:“叫巡警来,就能压制我吗?你们总监和我也有交情,前天我为会里的事,
到他公馆里去找他,他请我在客厅谈了半天,丢了公事都没有去办。后来我出来,
他送我到大门口,看见我上了汽车,他才进去。你们不讲理,到我家里来管我的闲
事,我不能答应你们,我非告诉你们总监不可。夫妻反目,本是家常小事,犯了你
们违警律哪一条?你们管得着吗?”她这一说,把那两个巡警全吓愣了,弄得说既
不好,不说又不好。有一个巡警说:“我们原不是自己来的,是文先生叫我们来的。
您既然这样说,我们且去问问文先生,看他怎样说?”这两位巡警,碰了一头大钉
子,就来找文兆微。文兆微跳脚道:“你听她的话,她是我什么太太?”就把自己
在广东的事,略微说了一番。说道:“你们不信,我家里现成的证据,她这个赖婚
的婚约,早被官厅驳斥掉了,劳你二位驾,再去劝她,她若不走……’脱到这里,
接着低低地说,如此如此,就行了。两个巡警听着这个话,接着去了。甄佩绅正在
那里好不耐烦,口里嚷道:“我明天见薛于衡,我要和他谈谈理,是不是纵容他手
下的巡士闯入人家住宅?他非请酒道歉,我是不能答应的。”巡警便说道:“甄先
生,你不要乱闹了。我们是有来头的。现在文先生对我们说,你和他的婚约,早有
官厅的案子解决了的,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自便的好。”甄佩绅道:“你们少
管闲事,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你们总监。”两个巡警听了这话,面面相觑。甄佩绅
越发得意,口里说道:“这还了得!我非去找警察总监不可。”她正在这里说,壁
上的电话铃,果然响了。文兆微家里的人,前去接电话,问是哪里。问过之后,对
两个巡警道:“是你们区里来的电话。”一个巡警就走过去接话,答道:“是!”
又道:“这位甄先生还在那里,她说和我们总监有交情。呵!是,就请她到区里来
吗?呵,再送到厅里去,大概不用得再来人吧?是,是!”电话挂上,巡警便对着
甄佩绅说道:“你先生若愿意和我们总监去说,也很好。刚才我们区长打电话来,
就请甄先生和我们先到区里去,再到厅里去。”甄佩绅见他这样说,倒愣住了。说
道:“这一点儿小事,我没有工夫和你们上警察厅。”巡警道:“你先生不去也行,
可不能再坐在这里。我们就可去回区长,说你已走了。要不然,区里再派人来,那
就非去不成了。’哪一个巡警道:“甄先生既然认识我们总监,也好,我们就可以
打个电话给总监,请总监和甄先生说话。”说着,就要过去打电话。甄佩绅道:
“不用!我自己找他去。”说着便和那两个大脚老妈子道:“走罢,我们到薛总监
公馆里去,回头再和他们来算账。’脱着出了大门,在街上雇了两辆破胶皮车,径
自回家去了。
第十八回 私语腻闲人情何绵密 良宵留荡子乡本温柔
这里巡警见甄佩绅走了,一想没事了,也就辞了文兆微出去。杨杏园在一旁,
也就看得呆了。这时,他才想起来甄佩绅进来的时候,挂了一副挽联,却忘了赏鉴,
抬起头来一看,她那上联写着是:“想姊勤俭相夫,担任妇女局部问题,非无成绩?
何期中道呜呼,打破合作?”下联是:“愧我艰难为国,未尽家庭完全责任,空有
精神!只怕前途黑暗,尚要牺牲!”上款落道:“谢氏大姊千古”。下面是:“同
闱妹甄佩绅九鞠躬”。他想了一想,这副挽联罢了,这“同闱”两个字的名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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