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瘟神吧?”
李通展了展如银剑似的眉毛,动作轻柔的犹如微风拂过湖面。
他微微颔首,目无表情,毫无波澜地注视着追命,眸色内隐藏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
李通像座被冰封千年的雪山,冰冷而孤寒,神秘且危险。任何靠近他的人,瞬间会被倾覆的冰雪所掩埋。
此刻的他,才是“瘟神”。
顶尖杀手所具备的气场。
空洞的眼神,冷酷的神情,以及刀锋上升腾着刺骨的杀气,俨然已化身成失去灵魂的邪魔。
张龙与赵虎纷纷抽出腰刀,一人摆“虚步藏刀式”,一人架“弓步缠头式”分立李通左右,怒目直视追命和西门烈。
追命厉声道:在神农湖谋害郎士林和范昀之事,应该也是你一手策划安排的!不仅如此,引我介入侦办此案,同样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不对?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李通迟疑一瞬,但很快冷笑一声道:谈不上什么计划,我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西门烈揉了揉脖子,又活动两下胳膊,又变得龙精虎猛。
他仿佛铁金刚一般,受不受伤都不影响战斗,甚至伤得越重,越能激发他惊人的潜力。
西门烈满脸狐疑地发问:这个狗贼为何要引你前来调查此案?这样做岂不是引火烧身,非常危险吗?
追命目光一闪,紧紧盯着那具颈部仍在滴血,但已断气多时的尸体。
西门烈见状,恍然大悟道:难不成就是为他?这狗贼要借我们之手,铲除那个狗官?
追命皱起眉头,缓缓道:杀掉郎士林,范昀也许还有别的企图。但是伪装成同伙劫狱,利用郎显作为诱饵,把我们引来乌龙山这边,定然是为针对利大意的局。
“这么一说。。。。。。”西门小车猛然一醒,瞪大眼睛道:那日劫牢,三个贼人的身形,确实跟他们非常相像!虽然他们都蒙着脸、戴着面具,但身材却难以掩盖。
李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然后从身后掏出一个面具,迅速戴到脸上,遮住显眼的白眉。
接着,他又摘下来说:这个面具,你看着眼熟吗?
“就是他!”西门小车失声惊叫起来,并指向李通喊道:原来你就是带走郎显的那个家伙。
李通两指一夹,猝然将面具剪为两半。
“确实是我!可惜,你认出来也没用。”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龙怒喝一声:哼,如果不是老大有命令,那天我和白虎已经把你这小子给做掉了。
听到这话,西门烈气得咬牙切齿,他紧紧握起拳头,仿佛手中攥着一把铁锤,关节骨骼咯咯作响。而拳背上的青筋,像老鹰的爪子一样根根暴起。
“老子非捶死你们这群狗贼!”
追命忖道:我想明白了。在‘献碑亭’时,你身为当地经验丰富的捕头,居然会大意到,把车夫郎现给漏掉,甚至都没详加盘问过他。当我到达案发现场后,才从郎显那里得知这一情况,紧接着郎现却突然消失,这样一来,便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估计你早就料到我会急于赶回洛阳,若带着郎显行动上多有不便,多半会把他交给你来看管。
李通点头赞同:嗯,正如你所说!毕竟这起命案发生在永宁县境内,按照常理,嫌犯本就该交由当地衙门收押看管,通报上层。再加之你着急前往郎府追查线索,自然不可能带着个累赘赶路,以免耽误行程。当然,如果由你主动提出将郎显托付给我,一切即会显得顺理成章,自然许多。而我呢,一面顺势答应下来,另一面让洛阳的手下行动。反正你们早晚会回来,因为郎府已惨遭灭门,郎显俨然成为唯一幸存的活口,本案的关键。
追命愤然道:为何要赶尽杀绝?即使这桩案子另有隐情,郎士林的妻儿老小,府里那些仆从、婢女、帮佣总是无辜的。你却不肯放过,全部屠杀殆尽,简直没有人性。
“人性?”李通冷漠的回答: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是杀手,拿钱办事,谁该不该死,与我无关。
西门烈道:我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你伤成这样,还大言不惭。追命嘛,是很棘手。你嘛……”李通沉吟道:青龙、白虎你们该不会失手吧?
张龙拍了拍胸脯道:老大放心,一个残废而已,有何惧哉?
赵虎一脸奸笑道:把捕将干掉,咱哥俩以后的身价要涨不少啰。
李通冷冽的眼神望向追命,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说:至于你,我也想领教领教四大名捕的本事。
追命回应道: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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