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百分之百地爱他,要么就去过自己的人生,这是凌意的心里话。
五年前坐牢是他自己的选择,五年后他跟醒川再度重逢,误会也解释得很清楚,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完。至于醒川会怎么选,这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凌意。”
厉醒川刚一开口,凌意就站起身:“不用现在回答我,我能等,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就这样打断了他的话。
回到房间后,凌意失眠了很久。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充斥着醒川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这份悬而未决的感情,也许是因为今天过得太美好,美好到潜意识不愿去结束它。
早上八点,他姗姗醒来。
早晨的空气比夜里的暖上一倍。
走出房间,厉醒川已经换了一副面容。跟昨天相比,他刮过胡子,衬衫西服也很合身,领口有领针,领带有领带夹。但他眼底有血丝,眼下浮着两片青灰,看上去像是熬了一夜。
“早。”凌意看着他的侧脸,“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做一点,很快的,咱们吃了再回医院吧。”
“不用了,我买了粥。”厉醒川头也不抬。
他在用笔电上网。
餐厅的桌上现放着热气腾腾的文火白粥,配的有切好的煮玉米段,还有剥过皮的红薯块,都是很清淡的东西。
凌意坐过去,发现只有一只碗。
他问:“你吃过了?”
“嗯。”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好。”
在他吃早饭的时候,厉醒川一直在客厅查什么东西,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吃完以后凌意还没来得及挽袖子,之前那位阿姨就上门来了,不等吩咐便自行洗碗抹桌,想必是厉醒川打电话叫她来的。
凌意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厉醒川加了件大衣,先行出去按电梯。凌意走在他后面,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公寓。
明净如许。
厨房细细的水流声,是阿姨在收拾,宁静温馨一如从前。忽而有些不舍。
回到医院,程开霁当然是很严厉地训了他一番。
“我还没遇到过像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儿戏?”
早晨的和煦阳光里,凌意换上条纹病号服,低眉顺眼地坐在床边听训。
办完一些手续的厉醒川过来敲门,“耽误你几分钟。”
凌意听见声音抬起头,却发现他看的是程开霁。程开霁扫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走到门口转头对凌意说:“我话还没说完,你别到处乱跑,我过会儿再来找你。”
凌意微微颔首,目光慢慢移向醒川。
醒川没有看他。
—
医生休息室。
程开霁窝进转椅,脱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找我干什么,抓紧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诊要参加。”
“凌意的手没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没事,”他那双长期戴镜的眼睛抬起来,很显疲态,“不能画画了还叫没事?”
“不能画画不是因为手,是心理问题。”
话音刚落,程开霁顿住手,视线聚焦:“他跟你说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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