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雅心中一震,眼中光亮终又灭了下去,“从前如何,现在又如何,萧子雅便是萧子雅,不论变成什么样,都只有一个萧子雅。”
“是啊,萧子雅没有错,谁说只有犯了错的人才要被老天捉弄呢?命很伟大,运却只是个卑鄙小人,无聊,无耻,又无理取闹,谁没被它折腾过?别难为了自己。”苏辛的笑,在萧子雅看来,却有些碍眼。
稍晚些的宴会上,苏辛临别时轻轻对晋莩道:“人心是要暖的,趁子雅冷得还不彻底加意对她好些,她会回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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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蘅与苏辛并肩走在朝宫门而去的小径上。晋蘅问道:“他可有为难你?”苏辛笑了笑,忽见斜里出来几人,正是小十五带着吴淑捷和几个随侍。苏辛忙叫住,上前招呼道:“十五弟可长高了不少。”
晋葭闻言干咳了两声,晋蘅抚额道:“十五弟莫怪。”苏辛这分明是没话找话,连个招呼都打得如此离谱,脑子八成真是不大好的。苏辛又道:“我还念着那垂虹妹子呢,她可好?”
吴淑捷闻言脸色便不大好,晋葭尴尬道:“还好。”
苏辛皱眉,“只是还好?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说着瞟向吴淑捷。吴淑捷不敢抬头直视,悄悄躲在晋葭身后。苏辛见此冷哼了一声,“明儿我带些滋补的药材去瞧瞧垂虹妹妹,她身子弱,又常被人欺负,得好好温补温补。”见吴淑捷颇有诧色,又道:“我听闻十五弟北郊有所别院,怎的不将垂虹挪了出去?可是五王爷和王妃不允?我去求贵妃出面当说客便是,想来五伯母也不会驳了贵妃的面子。”
吴淑捷抬头怒目而视,“你欺人太甚!”
苏辛一笑,抬手便捏起她下巴,手上狠使了些力,把刚刚在晋莩那儿受的气全报复回来,“就是明摆着欺负你了,怎么着啊?!给我听着,本王妃不总在京中,但耳目所及,不是你能料得到的,北郊别院你一步也不许踏入,否则我日日派人给你金针刺穴,那滋味可是很别致的。”说罢拇指一按,将她推开。
吴淑捷欲待向晋葭哭诉,见晋葭容色淡漠,只得忍下,青着脸色快步离去。晋葭见她走远,方朝晋蘅和苏辛拱了拱手道别。
“你还记着?”晋蘅问道。
“毕竟是我害她受了委屈,那女子也着实可怜。怪只怪这时间,这朝代,这地方,这人心。”
晋蘅见她说得落寞,揽了她肩,柔声道:“夜寒,心却不能寒,我们明日便回去吧。”
“回哪儿?”
“带上团团,哪里都行。”
苏辛点头。
接了团团,苏辛还得前往冲云观去提那金灼。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名剑门一路保护周全,虽是错看了那晋莩,一拨挑事儿的也没来,但人家总算也有苦劳,她也不能失信不是?不想,刚到冲云观,便赶上满观的人手忙脚乱,跑里跑外地忙。苏辛拉住一人一问——好嘛,真是时候,金灼跳湖了。
云莱医仙听得晋蘅回来,赶忙出来一把将他揪住,“那肉芝草呢?快,快拿出来吊命!”
晋蘅一脸茫然,瞬而大悟,望向苏辛。
苏辛很是疑惑,“什么草?”
石楚见事情结束,已回京料理生意,刘芝倒是跟了来,帮着带圆圆,此时恍然道:“那夜是你!”苏辛见她指着晋蘅,蹙眉道:“哪夜?他干了什么?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刘芝不看她,指着晋蘅怒道:“是你让那小丫头拿了粥来迷晕我!害得我整整头疼了一日!”
苏辛“诶?”了一声,越听越不像,对刘芝怒道:“他干嘛迷晕你?你做了什么?你对得起石楚吗?!”刘芝气得浑身直颤,“谁知道他干嘛迷晕我?他来了你就好了,定是他将那仙草给你吃了!”
苏辛闻言怔了怔,火气立消,眨眨眼睛,点头,“哦。”
云莱医仙见这伙人没个拎得清的,怒道:“那现在怎么办!”不想还没吼完,就听山门“咣当”一声巨响,便有弟子喊了起来,“山贼,女山贼啊!”——真给他师父丢人……
众人还未进到内堂,闻言看去,只见冲云观坚实气派的大门已被撞飞了开去,一个女子衣衫略显狼狈,精神倒是好,一双眼奕奕生光——怒光,活像个罗刹恶煞,一团火似的便冲了进来,进来便喝道:“谁他爷爷的设的阵法?!困了姑奶奶三日三夜,险些一尸两命!老娘活劈了你!!”
苏辛一见舍身冲了过去,一把抱定,“红——素——!”腔调甚是夸张。红素被这一抱,立马委屈开了,嘴一撇,便泪长流,“苏——苏——”,下一句便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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