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苏辛腰间璎珞上嵌的宝佩,对花姐道:“花姐你看,那不是……”
花姐定睛一瞧,眉头不禁一皱,心念电转,但毕竟是个五大三粗凶狠有余心智蠢笨的愚货,竟一发狠,觉得既是得罪了明光宫之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她,死无对证的好。当下亮了兵刃,便纵身上前。
晋蘅眼见如此,心内大恐,这与他本意相距太远,若是苏辛有个什么闪失,他如何是好,偏偏无甚力气,连起身都不能,猛地朝楼云嘶声喊道:“救她!”
楼云不是没有想过若这二人都于此送了性命,他反倒未必要死了,但听到晋蘅命令,却来不及过脑子,已窜出了身子,与那花姐斗在一处。
小兀子看看苏辛,看看花姐,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明光宫出了名的护短儿,近些年更是动作颇大,没由头都要现寻出来挑衅,小门小派被吞灭了多少?罗刹门身为邪派,不像正道门派那般易于抱团有恃无恐,正是明光宫理想的下手对象。
苏辛忍疼略坐起身子,对小兀子柔声道:“你过来。”小兀子闻言瞧向她,苏辛抓住她的目光便不放,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儿,一阵奇香扑面,那小兀子忽地傻怔怔地缓缓朝她走去,待得近身,缓缓蹲在苏辛面前。
苏辛抬起一只手轻放在她肩上,直直看着她眼睛,轻声道:“拔出你腰间佩剑,去……”缓缓用眼神示向正与楼云相斗的花姐背影。小兀子慢慢抽出剑,失魂似的踱到花姐身后。花姐听得后头有人,回头吩咐道:“去了结了那女子!”话未完早已转回去继续招架。
楼云渐落下风,眼眶被打青,仍勉力支持,心里只道这罗刹门的丑女果然都力大过人,蛮劲十足。
正在此时,忽地又闯进来一个女子,见众人情景,只愣了一下,寻得晋蘅所在,猛地跑过去,扶过晋蘅,痛声道:“王爷!”
苏辛猛地一震。
花姐不见后方动静,气得吼道:“愣什么?去杀了那女子!”楼云借她分神之机攻她面门,花姐一惊,挥刀抵御,刚架起刀来,忽地后心猛然一痛,她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只见小兀子目光呆滞,只盯着手中之剑,顺着她的目光朝她剑瞧去,正狠狠刺穿了自个儿的心口。
那闯进来的女子去了晋蘅手脚束缚,泣道:“我救你出去。”
苏辛气息不稳,朝楼云吼道:“将那女子赶走!”
楼云的心中早便因晋蘅的原因也视苏辛为主子,此厢事了,他直接一剑划过小兀子喉咙,便朝那新来的女子飞去。那女子起身接招,却原来不及花姐之辈勇武,手底下功夫不过三流,只怕比苏辛强不了多少。
苏辛暗自纳罕,拼力起身蹭到晋蘅身边,一把将他揽过,死死抱着,眼睛却盯着那与楼云相斗的女子。晋蘅“哼”了一声,竟蓦地辗转吻上她颈间,唇间炽热,如同烙铁。
苏辛一时惊颤,随即心中大窘,好在他无甚气力,缠上她身的手臂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便自己垂了下去。奈何他百折不挠,不待一晌又攀上她摸索。苏辛恨道:“你老实点儿!”
晋蘅脸儿红得像要爆炸的番茄,轻蹙了眉,有些娇意,对她喃喃道:“苏辛,我难受。”苏辛帮他坐起来些,靠在她身上,仍紧盯着相斗的二人,好在楼云看起来十招内便可制住了那女子,方始心下稍宽。晋蘅寻得了个舒适位子便开始溺在苏辛头脸颈间,绵密的吻让苏辛心惊肉跳。不知廉耻啊不知廉耻……如此模样的晋蘅……更不能让那女子带走!
☆、第九十八章 花明
楼云眼看便要拿下那女子,那女子就地一翻滚;又避过一招。正在此时;破庙之门忽地被重重推开,跳进来一大团物事。尚未待人看清那物事形容;人家已然跃到了那女子身边;一提便将女子提了起来。楼云自然出手相阻,被那人一掌击退。来人猛地将目光转向苏辛;凌厉之色吓得苏辛一激灵,却是杜皮球。
女子刚刚进来后呼的一声“王爷”已然让苏辛猜出个八0九;虽不是墨莲的模样;但那声音许是情急之下忘了掩饰;分明便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温婉娇脆!
晋蘅此时人不成人;偎靠地攀着苏辛;难看至极。杜秋鹤多少心生鄙夷,狠瞪了墨莲一眼,又复盯向苏辛。苏辛今时不同往日,乃堂堂明光宫左使。杜秋鹤本是听闻小丫头回报,怕墨莲出事,赶来相救,不想竟遇到了苏辛。如今行踪已曝,只怕原定大计已是全盘皆废,既然必要和明光宫明着对上了,那苏辛无疑是个好人质。
杜秋鹤想到此,手中未放下墨莲,直直便向苏辛出手。苏辛一惊,本能往后躲去,晋蘅神智越发不清,只知苏辛情况危急,便随她后倾之势索性伏在她身上。他本是好心以身障蔽,如今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若是那杜秋鹤是想一掌送苏辛归西,无疑先死的是他晋蘅。但在外人乃至苏辛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他本就已为药物所迷,当着这许多人已做出了刚刚那般丢人举动,此时倒像是压着苏辛索欢。
墨莲早便伤心欲绝,但念在晋蘅身中媚药,她决定将此番丑态全部归责于苏辛。
苏辛此时又气又急,又怕那杜皮球伤了晋蘅,正挣扎想推开晋蘅,忽地那杜秋鹤身形一偏,竟是狼狈地躲了开去。待得他立定,方看清是四人闯进门来,使暗器打他的正是吴愉。
杜秋鹤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好保命要紧,拉着墨莲便“嗖”地窜出了屋顶。就像窜天猴。越吟和楚舞紧随之飞去,留下荆艳和吴愉照料苏辛。原来吴愉到底不放心苏辛独自外出,与其他三人商量后一路打探着追了过来。只是这里太过荒僻,他们失了苏辛行踪,追到前面方掉转头回来,是以耽误得许多时候,这早晚才赶到。
却说那晋蘅,大概也知道险境已除,松了一口气,正好心智还算健全的苏辛见大难已过不由放松警惕软了身子,他只觉顿时如堕棉里,便将头埋进苏辛心口,还要死不死地蹭蹭……
吴愉当即黑了脸,荆艳上前便欲把晋蘅揪起来,刚伸手便被楼云拦住,二人动起手来。吴愉走近前,想把苏辛解救出来,谁知苏辛刚坐起身却对他道:“你身上可有镇毒之药?”
吴愉皱了皱眉,睨了睨面色愈加潮红的晋蘅,迟疑了一下,搭上他脉,旋即皱眉道:“并非毒药,镇毒之药无效。”说罢复杂地看向苏辛,“你……不会想救他吧?”
苏辛脸上一红,不看吴愉,气道:“他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吴愉闻言大快,心怕迟则生变,一把拉起苏辛便要往外走。晋蘅无了依靠委顿于地,烟视欲语,终是别开眼去不肯相求。
苏辛一直盯着他,却问吴愉道:“他不会有事吧?挺过去就好了,可对?”
吴愉“嗯”了一声,加快脚步。
那边厢荆艳见吴愉成功解救了苏辛,当下虚晃一招撇了楼云,跃将过来。楼云则快步扶过晋蘅,晋蘅转脸间,苏辛只见一道血线顺着他嘴角留下,想是他为抵御那邪药咬破了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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