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8节（第2页）

&esp;&esp;“好了，都下去吧。我得琢磨琢磨。”沈老夫人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esp;&esp;一屋子来请安的人就都告了退。

&esp;&esp;沈却有点心神不宁地落到最后才出了屋子。她出了祖宅，刚踏进熙棠街，就瞧见沈绯在前面等着她。

&esp;&esp;“却妹妹今日走得可真慢，让姐姐好等。”沈绯笑着说。

&esp;&esp;沈却缓缓抬头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esp;&esp;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话，沈绯脸上的笑就有点僵，她轻咳了一声握住了沈却的指尖，小声说：“姐姐有点事情想要问妹妹，妹妹去我那小院坐坐？”

&esp;&esp;沈却缓缓低头，看着沈绯抓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开始想象沈绯握住戚珏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她推开沈绯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说：“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

&esp;&esp;沈绯挤了个笑脸，略微讨好地说：“阿却啊，你那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啊？好相处吗？我听说身体有残疾的人脾气都会很暴躁。他会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摔东西？还有啊！他真的只是眼睛有问题吗？身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隐疾？唔……你知道嘛，以他的年纪早该成家了，咱们二伯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个女儿了……”沈绯的脸上涂了层怪异的潮红，压低了声音说：“我听碎嘴的婆子说，这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人，他们可能喜欢的是小孩子，还有的人他们居然喜欢的是男人！”

&esp;&esp;沈却寒着脸仰头望着沈绯，然后她抬手，狠狠地甩了沈绯一个巴掌，打得她手心一阵发麻的疼。

&esp;&esp;清脆的巴掌声异常响亮。

&esp;&esp;而沈绯偏着脸，半天没缓过来，显然是被打懵了。

&esp;&esp;各房从祖宅里出来，都还没有走远，听见这响声，都震惊地停下脚步看过来。

&esp;&esp;绿蚁白了脸，姐妹间起了争执本就不是贤德的体现，更何况动手打人！她急忙去拉沈却的袖子，对她使眼色。

&esp;&esp;沈却甩开绿蚁的手，毅然转身。

&esp;&esp;整个熙棠街被沈家四个宅子占据着，而沈却此时的方向显然是离开熙棠街，往外头热闹的大街走。

&esp;&esp;何氏突然反应过来，她站在那里，握着帕子，怒喊：“沈却！你给我站住！”

&esp;&esp;然而沈却似没有听见一样义无反顾地走出熙棠街。

&esp;&esp;“姑娘！您今儿可闯了大祸了！”绿蚁追上沈却，“姑娘，姑娘！您怎么能打人呢！这下可落得个差名声了！咱们回去赔礼道歉成不成？哎呦！姑娘您这是要去哪？您不能这么抛头露面地跑出去！我的姑娘啊！”

&esp;&esp;“闭嘴。”沈却沉着脸。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拽着裙角小跑起来。

&esp;&esp;熙棠街距离沉萧府有着不小的距离，她半走半跑了近两个时辰才看见熟悉的“沉萧府”三个大字。

&esp;&esp;“开门！开门！”沈却拍着朱红的大门，“鱼童你出来！王管家！”

&esp;&esp;大门被打开，鱼童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却，问：“脸色这么差，谁欺负你了？”

&esp;&esp;“先、先生在吗？”

&esp;&esp;“在。”鱼童向一侧让开，他看着沈却跑进去的背影，喊了一句：“先生在书房。”

&esp;&esp;沈却推开书房的门，一屋子陈旧的书味儿弥漫开。

&esp;&esp;戚珏正坐在漆黑地案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刻刀雕着块方形的木头。被窗棱切割成网的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添了一身微暖的薄光。

&esp;&esp;他抬眼，微微侧耳，问：“阿却吗？”

&esp;&esp;沈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扑过去，藕段般的胳膊从水色的广袖里钻出来，攀上戚珏的脖子。她死死攀在戚珏的身上，眼泪一颗颗砸下来，落在戚珏肩头。

&esp;&esp;因为戚珏不喜她哭的缘故，她早就练就了无声落泪的本事。她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发，可是眼泪如潮，顷刻打湿了戚珏的肩头。

&esp;&esp;戚珏肩头的湿意出卖了沈却的眼泪。

&esp;&esp;戚珏皱眉，他放下手里的刻刀，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拍沈却发凉的脊背。

&esp;&esp;他说：“别哭。”

&esp;&esp;☆、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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