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池羽沫,我是陈岩,我是你儿子。”我一遍又一遍俯身蹲在她面前解释。
“你是陈先生的儿子吗?”
她指着相册里我的鼻梁和眼睛,神色平静,语气亲和。
我点头,却见母亲跑开,拿着一笼已经冷下来的包子递给我,“给小岩吃。”
我接过,不敢喘气。
“爸爸以前也是这么照顾妈妈,小岩,以后妈妈老了,也要这样照顾爸爸妈妈,好不好?”
我点头,塞了两口冰冷的包子。
时序不知过了几个春秋,妈妈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每天都乐呵呵的,像幼儿园里的小孩。
“妈,我们今天去玩蹦蹦床,好不好?”
“好啊好啊。”
老妈已经不会说那种高深的话,用手比划着,让自己不讨厌她。
每次玩完蹦蹦床,她总是不愿离去,像个撒娇的孩童,摆着很不开心的表情。
“妈,咱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我不。”
“可是他们已经把蹦蹦床收起来了,你看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我们,眼神轻蔑,不时发出不屑的声音。
我狠狠瞪了他们,拉着她快步离开,“妈,以后我们自己买一个吧,把整个游乐场包下来。”
“那,其他小朋友也在吗?”
“在。”
那天之后,妈妈总是把我当成一个照顾她的长辈,不时调皮捣蛋,闹着要买这买那……
记忆,真是一幅迷人的阴影,缺失的究竟是什么呢?
自陈教授提名诺奖后,母亲恢复了好多,向青年要了封信封,和纸笔。
“陈岩。”
声音落下,青年愣了愣,放完纸笔才要离开,又看了回去。
“妈,怎么了?”
青年眉目展笑,当母亲又是想买什么颜料画笔之类。
“儿子,妈想起来了,你爸叫陈劲松。”
“什么?”
“就是松月大学的陈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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