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方枭雄无势,也只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陈焕这不要命的宣言,当真是被逼上了绝路,这般撕破脸皮,就算大家归去,与齐国也是好不起来的。
既然有陈焕作保,蔺相自然顺水推舟道:“诸位还请放心。为了诸位的安全着想,我请大家入皇宫中休养,绝对以亲王之尊好生伺候。为了防止有人故意作乱,在下只好先封锁皇城,将今夜消息隔绝,免得引得天下大乱。”
蔺相果真是个老狐狸。把人关起来了,还不让透消息出去,等着哪天直接当人质用吗?那陈焕也肯定不敢将齐王已死的消息透回去,看来,他们当真要慢慢人间蒸发了。
众人听完这话也是神色各异。现在出去搬救兵也没有门了,要回去只能靠自己。万一回去晚了,自家地盘闹个叛变篡位什么的,不用蔺相动手,自有人恨不得要杀了他们。
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捏着,此时当然不要强出头为好,所谓枪打出头鸟。
蔺相见无人“反对”,又是笑道:“我等会就为大家安排宫殿入住。在下会派仵作查验齐王的尸首,等着结果出来,告诉大家。”
说完,蔺相又派了下人将现场神色诸多嫌恶的众人引到安排的住所。容蓉也终于明白了阮玉安那句,咱们回不去是什么意思了。
容蓉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变成皇宫的金丝雀。容蓉有点担心鸾君,自家师兄那不拘一世的性子,能按捺得住吗?
这么想着,容蓉转过头看鸾君。看了一眼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瞧那张绝美的皮上面,隐隐透着的殷红色调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向桀骜不驯的鸾君旁边还有一个美人耳语不断。蓉蓉恶趣味上来,那不是陈国的小郡主,杨南浔吗?
☆、因果
无忧城的人被安排在了皇宫西南角的一处宫殿——华清宫。同住的还有陈国的人,以及燕国的小王爷。另外蔺相也真是“贴心”,居然给他每个人都分配了两三个宫娥,另外殿外派了一队侍卫值班蹲守,还加士兵巡视。看起来,真是十分“忧心”他们的安危。
窗外弦月高悬,寒风萧瑟。容蓉坐在床上啃馍馍,阮玉安坐在桌边喝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又是一个祥和怡情的美丽夜晚。
除了他们这闲情二人,整个皇宫应该也找不出被人挟持以后,还能云淡风轻喝酒啃馍馍的吧。
阮玉安放下酒杯,走到床边,把容蓉手里的馍馍抢了过来,然后坐在旁边,一口吃完。容蓉鼓起满嘴的馍馍,支支吾吾不满道:“我还没吃完……!!你……为什么抢我的!”
阮玉安一边咀嚼,一边道:“不把你的东西吃完了,你是不会认真听我说话的。”
容蓉没有反驳这句话,于是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问道:“那你有啥事,现在说呗。”
阮玉安笑了笑,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张羊皮模样的皮纸,上面扭扭曲曲的勾勒出城池地界。容蓉一惊,立即询问:“这可是地图?”
“那你觉得这是哪里的地图?”
容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皇宫?”
阮玉安挑挑眉梢,忽悠一句道:“不是,这是无忧城的。”
容蓉才不相信这人的胡言乱语,只想抢了地图来看,但阮玉安偏的将地图拿远了,故意不让容蓉抓到,气得容蓉跪起身子越过阮玉安一把抢过地图。哪知阮玉安干脆一手揽过容蓉的腰,使了巧劲放倒在怀里。容蓉被忽如其来的捉弄吓得一脸惊愕,阮玉安看到反而又开怀大笑起来。
容蓉“哼”过一声,推了阮玉安又坐了起来。白了他一眼之后,容蓉才摊开手里的地图,仔细打量一遍。
没错了,瞧南北规划和地形,这应该就是皇宫的地图。
容蓉微微惊诧,循着阮玉安的眼睛看了会,然后问道:“你拿皇宫地图做什么?”
阮玉安把容蓉手里的地图拿了回来,道:“上次我问殷月,金兰玉在谁的手里,她说,有一块在皇帝手里。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一找。”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她说你就信,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阮玉安无所谓的耸耸肩,收起地图说:“上次她和我说话时,分明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我料她没有这么多功夫设什么陷阱。再者而言。她说在皇帝那也是有可信度的,当年,金兰玉的确有朝廷派人来抢。而且,我猜她之所以那么言之凿凿,恐怕也是知道一点线索。想必她以为京畿深重,我不会只身犯险,所以无禁忌的说了出来。”
容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阮玉安一向善于计谋,但是为了块破玉,居然敢冒险擅闯宫闱。容蓉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直想不明白,那玉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得到它?”
阮玉安沉默了一会,然后从自己的锦囊里掏出金兰玉的三块碎片,碎玉图案已经磨损许多,玉体微微发白。见此玉,阮玉安的思绪似陷入了另外一个亘古时空,一时意念盘桓脑海,久久不能散去,话语一凝,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三十多年前的癸丑之乱?当时还是宣帝在世的时候。”
容蓉似乎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于是将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是不是这小皇帝的老爹?”
阮玉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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