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准备跟张彩花解释一下,但想到张彩花直率的性子,要是让她知道有人偷窥的事,保不准她会眉毛一竖,直接撩起袖子挨家挨户地拍门去问
所以楚年没细说,就说是有点不放心,怕有人来打扰江自流休养。
张彩花闻言拍拍楚年肩膀:“你放心,我在家也跟阿牛说过了,让他注意照顾一下你夫君呢,而且你们家大黄那么精,不用担心。”
“彩花姐费心了,回头我谢谢黑牛哥。”楚年笑着弯起眼睛。
两人有说有笑,唠着嗑往村口走去,在半道上的时候跟罗德山碰了头,三人一起走,到了村口,那儿早已停了一辆马车在等候着。
驾车的家丁看到罗德山来了,半哈着腰,笑容很是讨好:“罗老爷,您来了,请上车。”
连带着,对罗德山后面的楚年和张彩花也笑了笑。
招呼完,家丁拉过马,高大的马儿被拉得头往下低,摇晃着头打了个响亮的响鼻,带动着身后的棕色帘幔的车厢轻轻摇了一下。
罗德山见状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用马车来接我了?上回不还是说让我自己过去?”
家丁赔笑:“哪能让您自己过去啊,上回是因为我们夫人有事,把马车给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罗德山才不信他这话,也不多说废话,撩起下摆,在楚年和家丁的搀扶下率先上了车。
后面的张彩花看直了眼,没想到还能坐马车去镇子上呢!
她拽着楚年的袖子,很想跟楚年说些什么,但看到楚年表情很淡定,就她一个因为看到马车而激动,便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怕显得自己太没见识,在别人面前给他们丢了脸。
三人都到马车里坐好后,外面的家丁翻车上马,驾起车带着他们上路往镇上出发。
车厢里铺着软垫,坐起来还算舒服,可不像板车那样颠得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张彩花紧挨着楚年,到底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小声地跟他嘀咕:“楚年,你坐过马车吗?我这辈子第一次坐马车呢,真的一点都不颠得慌,可比板车舒服多了!”
楚年笑:“我也是第一次坐,都是托了老爷子的福。”
但楚年心里想的是,好家伙这叫一点也不颠?屁股都硌的疼好么!
尤其是车轮子压到凹凸不平的土疙瘩上时,那一晃一晃的到底还是太瘦了,没长什么肉,楚年感觉骨头都要撞在一起了。
楚年都不敢想,要是坐板车颠来颠去的得多受罪。
不过还好,等远离了村道,路变得稍微平了点,就没那么颠得慌了。
马蹄哒哒,马车摇摇晃晃地跑,楚年歪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道路两旁是大片的农田,再往前成了树林,再再往前,有零落散布的坟头,坟头过后又是农田树林,这是途径擦过了另一个村子
就这么一路交替,终于两边看到了稀薄的人烟,马车驶到镇子边缘了。
边缘交界处竖着一块沧桑的石碑,上面刻有三个大字,因为年代久远深受风化,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勉强能够认得出来:丰文镇。
过了石碑,风貌便不一样了,镇子上该有的热闹逐渐呈现了出来。
路上来往的行人变多了,也有别的车马驴了,过了一道旱桥后,可以看到些零零散散的小商贩和摊铺。
不过马车没停,马车要去的是杏林药铺,位于镇子中心的热闹商区。
驶进商区后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街道两侧的商铺和来往的人群把街道压缩得窄了很多,家丁只能慢慢驾车。
这一慢,就更方面楚年探头往窗外看了。
看到林立的酒楼、茶楼、客栈,这个店那个店,楚年有一种进了城的新鲜感。
看到楚年这样,张彩花笑了,心说楚年总算不再是一贯的淡定了。她说:“镇上我来的多,待会儿我带你去转转!”
“可以,不过先得把事办了。”马车停了下来,罗德山笑着,准备下车。
“等等,您等我先下车,也好在地下扶您。”楚年转过身,抢先一步先下了车,然后接罗德山下来。
马车就停在杏林药铺外面,一个身穿墨绿华服的四十来岁肥胖男人站在铺子外面。
看到罗德山下了车,他摇着大肚子上前迎接:“可把您老给盼来了,您累吗?饿吗?徐某早已在隔壁万和斋备好了一大桌子饭菜,就等您来了上菜呢!”
男人语速极快,说话间全是对罗德山的问候和关心,可目光却一直在罗德山背上背着的包裹里瞟来瞟去。
罗德山摆摆手,哼道:“算了吧徐四,瞧你急的,满头大汗的,早迫不及待想验一验白鹤灵芝了吧?我还能不知道你?其他的药材都在马车里,你让下人去取,我们也甭整些弯弯绕绕的,直接验货,要是不满意,也好别耽误老头我去下一家!”
“哈哈,瞧您说的,怎么会不满意呢,您知道的,丰文镇上不会再有比我的杏林药铺更靠谱的药铺了!”徐四给边上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也很有眼力,一拥而上,去马车里拎药材的拎药材,给罗德山开路的开路,好不热闹。
楚年跟在后面被拥着一起进了药铺,他在心里忍不住暗暗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无论时代怎么更替,商人都是一个样,这个叫徐四的,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贪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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