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撑不住,先病死了不好,便又好生保养了一两个月,好安二婶子的心。好歹现在、扎挣着活到二婶子生了男胎,坐完月子。
眼看便要到中秋。阖家团圆之际,秦可卿觉得自己若是一死,又怕大家过不好节。
她便专等着过完中秋,正好办完她的丧事,家里还能热热闹闹过个好年。
秦可卿早已经立定了决心,连上吊用的长绸缎也早已经准备好。专等过两日无人之际,悄没声的悬梁自尽,也算干净。
谁知听到外面人报,说大奶奶来了。秦可卿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尤氏,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正微微的发颤。
尤氏才踏上台阶便有些后悔。可丫头们都报出了声,自己也不好再折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可看到秦氏被丫头搀扶着迎出来行礼,脚步虚浮,那脸上的肉瘦得都要没了,眼窝凹陷,哪里还有刚进宁府门的时候那天仙似的样子?
尤氏心中百感交集,赶着迎上来两步,把秦氏从地上扶起来,搀着她的手,令她躺到床上。婆媳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贾珍那里,知道今日正是机会,尤老娘早找了个借口,把尤三姐带了出去。
贾蓉也自有眼色,说到城外去给太爷送东西,一溜烟的也走了。丫头婆子们见如此,互相看了几眼,也悄没声的出去了。
屋内便只剩下贾珍尤二姐。
贾珍见屋内没了人,就坐在二姐旁边,两个人挨挨擦擦,动手动脚的,尤二姐也半推半就,要拒不拒,贾珍就此得手。
尤二姐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这两年每次来宁府,姐夫就说些叫人脸红的话,或借着什么事儿动一动手。
贾珍虽然年纪三十六七了,可贾家的男人皮相都不差,三十六七又不很老。贾珍这个年纪,更添几分稳重风流。
尤二姐免不得有些脸红心跳,虽则心里喜欢,也觉得羞极了。自知那是姐夫,想来不该如此,回家便告诉老娘。
老娘却没动气,反笑着引她想家里这些吃穿使费,她身上头上绸缎金银都是哪来的。还让她想想大姐姐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还说自己从小指腹为婚的张家,已经吃了官司败落。那张华听说现在极不成器,成日里只在赌场里混。
不靠着些姐夫,难道以后她就甘愿去给张华做老婆?
尤二姐虽然如花美貌,但生性软弱。前有贾珍勾引,后有老娘纵容,便顺水推舟,和贾珍成了双。
贾珍新得了尤二姐这么个尤物,还是个雏·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已成事,看尤二姐羞系罗裙儿,面颜酡红,又搂过来揉搓一番,说了一堆淫·言·浪·语,引得二姐捂脸不肯听。
贾珍心满意足,身体通泰。出来便吩咐心腹小厮,偷偷拿二百银子,几匹绸缎,几根钗给尤老娘家里送去。
尤二姐才破·了·身,身·下颇有些不爽快,行动间,早被宁府的婆子们看了出来,免不得又传出些风言风语。
尤老娘更是过来人,看女儿这么个形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虽说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尤老娘还是禁不住有些喜上眉梢。她把尤二姐拉过身边,摩挲一番,心中暗自得意。
贾珍在尤二姐身上快·活的时候,尤氏和秦可卿这对婆媳正在相对而泣。
秦可卿见了尤氏,羞愧难当。被尤氏搀着扶到床上,见尤氏面色并没有嫉恨怨望,落泪半日,满腹心酸委屈愧悔,终究只化作一声颤抖的“娘”。
尤氏见她这个样儿,早就心软了。
思及她病了这一年,几乎也没出过屋子,吃也吃不了,笑也没有好事能笑一笑。
纵使是金奴银婢的使唤着,名贵药材流水似的吃着,又有什么趣味!
尤氏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帕子,也不问问秦氏的身子,却只说些别的:“今儿我老娘来,把我两个妹子也带来了。”
“我那两个妹妹,说起来你也见过。虽然没你生得好,却也是一等一的样貌。”
“二妹妹今年十六,三妹妹今年十四,都是花朵儿一样的年纪。”
尤氏说得隐晦。而秦氏虽在病中,却立时便听懂了。暗地吸气的同时,又觉得以贾珍的行事,干出这事并不奇怪。
尤氏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拉着秦氏的手,一滴泪砸在秦氏手上:“……好孩子,你这病也有一年多了。”
“你还年轻,就算再是什么大病,再好好调养二三年,有什么过不去的?”
“好好保养,别为了不值当的人……”
尤氏说到这里,便转口笑道:“等过几年养好了,和蓉哥儿生个孩子,咱们娘们也算终身有靠了。”
到了傍晚,白露果然把事事都弄得妥帖,来到正院请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入席。
中秋佳节,文皎也难得精心装饰一回。等文皎打扮完了转身,林海在她耳边笑道:“月娘真乃天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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