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花在南华山角坐着,看到祝童把蝶姨背下来,急忙迎上前接过母亲。
祝童抬腕看一眼,ck表显示,已经是午夜一点,离开叶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她没事,睡醒来就好了。”刚才,蝶姨胸前还插着龙星毫,可以说,是祝童把她伤成这般的。
“祝大哥,谢谢你。”朵花两眼含泪,把头埋进蝶姨胸前。
“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带妈妈回蝴蝶洞,今后再不见他了。”
朵花被黄海的责骂伤透了心,脸上显出倔强的神色。
“朵花,别耍小孩子脾气,黄海不是有意的,他不过是对自己生气。”
“祝大哥,我已经想了一段时间;到上海后,黄海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以前我都忍了,但是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打我……,我生这么大,妈妈从来没大声说过我。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不是那样的。”祝童无力的劝着她;“上海不是湘西,因为你,黄海要面对很大的压力。他不能对你说,心里难受才会发脾气。”
祝童没说出来的意思是,黄海的家庭根本就不可能接纳她;但朵花是明白的:“我从来就没要求过什么,黄海只要说一声,我会离开;但他没权利打我。”
“天黑了,你现在不可能回蝴蝶洞;朵花,先找地方住下来,等蝶姨醒来再说。”
“不,江边有船,我……。”
“朵花,这么冷的天,蝶姨经不得折腾。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千万别后悔。”祝童恼了,朵花才想到母亲,虚弱的哭起来。
沱江边多的是客栈,祝童把朵花母女安排好已经快两点了。
陈阿婆的客栈内,叶儿还在火盆前等着。
看到祝童脸色微白一身凌乱走进来,吓得叫起来:“你怎么了?”她不知道,这已经是祝童在门外整理过后的最佳状态了。
“朵花找到了,告诉黄海,别找了,她今天不会见他。”
“你怎么了?”叶儿扶祝童坐下,查看着,看到阴阳惊喜道:“刚才还在问阿黄呢。”
“山上路滑,跌了跤。朵花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找回来谁能睡得着?”只有这样解释了,江湖中的争斗,是不能向叶儿说的。
“李想,真难为你了。”叶儿被感动,投在祝童怀里;比较起来,李想的冷静与责任感,是比黄海的冲动好太多了。
“只要叶儿今后别学朵花乱跑就好了。”祝童站起来;“我去洗洗,这身衣服不能要了。”
“才不会乱跑呢。”叶儿红着脸去为祝童准备替换衣服。
陈家客栈的卫生间很小,只有一个接着热水器的水龙头;冬季,在如此简陋的卫生间洗澡,不是件美事。
祝童把衣服丢在门外,任凭水龙头冲刷;镜子内,还是一副健壮修长的身体,肩头的黑蝴蝶已变得斑斓,胸前的空白小了许多,正好是凤凰面具的形状,气息缭绕。
“你的衣服。”叶儿在门外轻轻敲门。
门被推开一条缝,祝童接过衣服,却没把门关上;江湖风险越来越大。也许应该就此摊牌,无论叶儿如何反应,这样对大家都好。
六、兰花伞(下)
叶儿正在犹豫是否推开这扇门,门外响起黄海的声音:“叶儿,李想会来了?朵花呢。”
“朵花?你有本事打一个女孩子,怎么没本事把她找回来?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受得了?”
黄海走进房间,祝童叹口气,擦干身体,把衣服一件件套上;带上眼镜走出卫生间的,又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李想。
十几分钟时间,黄海被叶儿骂得满脸通红,坐在床角低头抽烟。
“黄海,回去休息吧;朵花没事,她要回山里,我让她换个地方,蝶姨也很生气。等明天,朵花冷静下来,让叶儿先去看看。女孩子嘛,脸上挂不住是一定的。”
祝童泛泛的劝道,他很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黄海的情况不一样;他心里对叶儿一直放不下。
人都是矛盾的动物,黄海也许是看到他们在跳岩放河灯,触景生情,对与朵花之间的关系后悔了也说不定。毕竟,上海是个浮华的世界;相比与朵花的单纯可爱,激情过后,叶儿更有魅力。那一巴掌,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
叶儿把祝童的毛衣送过来,帮助他套上;黄海扭头看一眼他们,轻声道:“谢谢,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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