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衣服出了门,她不知道梦中的究竟是梦境,还是……她必须找个人,核实一下。然后,想办法救那个理论上应该中毒已深的禽兽混蛋!
终局(上)
与你相爱就像是风筝牵在树梢。爱很近,你很远,与你相爱有时候可以牵着根绳子,你是风筝,我是树。
线断了,风筝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月色如霜,批洒在朗月的宫墙上。霄白披着衣服出了门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一片茫茫然。长廊上的灯笼透着昏黄的光芒,就像梦中奈何桥边的那盏引路灯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究竟是霄白从从梦中醒来了,还是白婆婆轮班后喝醉了酒跌入了梦中。奈何桥,忘川,桃花院中的裴言卿,还有站在桥头目光如水的云清许黑无常交织着,她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这个梦太过真实,一梦醒来,她浑身早已湿透。胸腔里跃动的心跳还是纷乱无比,却一下一下,清晰得就像是盘古开天时候的山川河流。这一梦,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却不自知,只是提着灯笼走在寂静的长廊上,心跳如雷。
胸口之下,那心跳是从未有过的,无比的明朗。
只是,隐隐约约,霄白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那东西很是熟悉,只是她此刻脑袋乱得像是一锅粥,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唯一想做的只有找到那病鬼,问他——你四年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他,答应了要嫁的,不是么?
“什么人?”
守卫的侍卫发现了她,看清她的脸之后侍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拜见公主,这么晚了,公主……”
霄白提着宫灯脸上有些发烫,在原地局促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散心,马上回去。”
——不急于一时。她摸了摸发烫的脸,轻声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找到他,告诉他她打算要遵守约定娶他了……假如他不愿意,那就把他打晕了再说,或许可以用棍棒逼他把王爷的位子丢了,一起去过飘飘荡荡的日子……
“公主?”
“我、我回去了!”
霄白被打断了发呆,脸红得更厉害,忙不迭地往自己房里走,把房门一关才在屋子里轻轻喘气,边喘气边笑,笑着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奈何桥,真好。
心还在跳,真好。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真好。
发现爱着他,真好。
——霄白,跟着我吧。
很久之前,那个盛气凌人的王爷笑得像一只狐狸,他本来嚣张得很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带了颤,他的手脚都有些僵硬,眼里跃动的光芒像是清晨的阳光。
——好。
时隔很久,霄白在恢复意识的那个晚上,坐在自己房里的地上抱着膝盖轻声笑。一个“好”字辗转了许久,才轻轻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好,我跟着你。
夜色如同黑色的蔓布,笼盖着苍茫大地。月亮是整个黑夜唯一的光亮,淡淡的月光洒进房里的时候,小白已经到了床上,她毫无睡意,只是睁着眼睛透过窗户看那月亮。她轻轻吸了口气,碰了碰自己的胸口,这里现在很暖和,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点点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一样。
明明刚才还记着的事情,现在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刚才……她从梦中醒来,除了要找裴言卿,还想干什么?只是去吹了一阵凉风,就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
又一日,天明。三月的天阳光灿烂,万物和煦。霄白难得起了兴致找人邀了裴言卿一块儿在御花园喝茶。本来她想问问他是不是也做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梦,只是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咬牙切齿了。
裴言卿是个欠打的人。
这不仅表现在他平时的行事作风上,还表现在他时时刻刻都用一种居高临下看宠物的神情看着霄白这件事上。在和他喝茶的那半个时辰里,霄白已经很忍耐了,忍耐到她已经把撩起来的袖子一点点抠了下去,嘴角尽量保持着微笑,看着那张笑眯眯的狐狸脸,她尽量春风和煦:
“姓裴的,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听侍候她的丫鬟讲,自从段陌死的那日起,她和裴言卿两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整整睡了将近半月,半月后醒来,气色倒是不错的。
裴言卿把玩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继续打量她。
“喂——”
裴言卿不动声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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