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说:“我也是。”
安茗说:“志远,我在想,如果秀梅妈妈没有把我送给陈明达爸爸去抚养,那么这一生,我们是不是会就此错过了?”
杨志远摇摇头,说:“我想,缘分既然会让你我相逢,那么不管在哪,我们都会遇见。即便我们不能在校园里相逢,我想我们也会在某个阳光淡淡的午后,你长裙翩翩地从我的身边走过,然后彼此款款地互道一声,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又或是在某个城市的公共汽车上,我们会偶然地遇见,从此再也不分开。生生世世,相依相偎到老。”
安茗泪眼蒙蒙,说:“志远,会这样吗?”
杨志远坚定地点头,说:“会这样!一定会这样的!”
安茗站起身来,牵起杨志远的手,说:“志远,你来,我给你看一幅照片。”
安茗拉着杨志远就往卧室里跑,这刻的安茗赤着脚,白色的长裙似乎要飘了起来,很像童话里的天使。
卧室的正墙上,是一幅巨大的照片:夕阳西下,天空中只剩一抹晚霞的余晖,整个画面是一种温暖的橘黄色。在一片白色的河滩之上,篝火熊熊燃烧,安茗意乱情迷地半倚在杨志远的怀里,火苗映着安茗的脸,红彤彤的。而站在安茗身后的杨志远,伸着手,用他的双手托举安茗的双手,杨志远的脸贴着安茗的发,脸上可见点点的汗渍。
照片浪漫温馨,而且有着力量的美感。杨志远一下子就痴了。
杨志远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和安茗上石柱峰去探险的途中,自己教安茗烤山鸡,被杨雨菲抓拍的照片。那是自己第一次与安茗如此近地贴在一起,杨志远现在还能记得自己那刻的心情,紧张、不安,同时又有着那么一丝小渴望和小冲动。
安茗说:“志远,就让这张见证我们爱情的照片作为我们的结婚照好不好?”
杨志远连连点头,说:“好!真好!”
杨志远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说:“安茗,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水果糖很朴素,静静地平放在杨志远的手心里。安茗一看,什么都明白,她也曾找过这种水果糖的,可这种水果糖很难找,她一直寻而不遇,心里有着一丝小小的遗憾。这是一种惊喜,原来夫妻间的心意是相通的。她知道杨志远为此肯定费了不少的心力,在他人看来,这几颗水果糖实在是普通,根本不值几个钱,可是安茗知道,寻找也是礼物的一部分,那是爱,弥足珍贵。
安茗剥了一颗水果糖放在了嘴里,甜甜的。安茗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秀梅妈妈背着她走在海边的场景,她抱着秀梅妈妈的脖子,咯咯地笑,远方是一片湛蓝湛蓝的天。
安茗的眼泪又无遮无挡地流了下来。
安茗踮起脚尖,对着杨志远呼了一口气,杨志远顿时闻到了一股水果的清香。
安茗泪流满面地问:“志远,你闻,这是什么味道!”
杨志远深吸了一口气,说:“安茗,这是爱的味道。”
安茗抱住杨志远,深吻。许久,安茗在杨志远的耳边低低地说:“志远,我还想你送我一件礼物!”
杨志远问:“什么?”
安茗羞涩地说:“志远,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这一刻的安茗羞红着脸,嘴角带笑,眼角却还有着泪渍,这是一种少有的娇媚,杨志远一时心襟荡漾,他低头深深地吻安茗,吻安茗的发,吻安茗的眉,吻安茗胸前的琥珀。
烛光点点,一时满屋春色。
第三卷执政一方
第1章空降社港(1)
“杨书记,是我,孟路军。”
孟路军语气谦和,但是不乏急促。
杨志远一听,脑海里顿时显现出一个人:孟路军,社港县代县长,42岁,浓眉大眼,身体魁梧。杨志远前些天刚与其在社港县见过面,彼时,杨志远在普天市市委书记陶然和市委组织部姜涛部长的陪同下,前往社港县就任县委书记一职。当日,在与全县干部见过面之后,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以及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在县委招待所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迎宴,既是欢迎杨志远的到任,也是欢迎陶然和姜涛的到来。
一张二十人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陶然居中而坐,姜涛和杨志远分坐两旁。杨志远先一天到的普天,刚和市委常委班子成员见过面,第二天就由陶然、姜涛陪着马不停蹄地到了社港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情况有些特殊,杨志远除了是社港县县委书记,同时还是普天市市委常委。
开始场面有些拘谨,彼此都不太熟悉。杨志远现在虽为陶然下级,但杨志远跟着周至诚时,和陶然他们这一级的干部多有联系,两人虽然没有私谊,但彼此关系说得过去,陶然送杨志远到社港上任,除了因为杨志远是市委常委,更多的还是这方面的原因。席间,大家少不得举着酒杯,你来我往,气氛是有,但并不热烈,反而是杨志远和陶然在席间显得亲近一些。这可以理解,相对于杨志远,社港的一干县级领导分量不够,自然不敢过于主动往上去凑。直到孟路军公然向陶然叫板,气氛顿时为之热烈。
酒过三巡,孟路军把酒杯一扣,笑嘻嘻地怂恿一干县级领导向陶然叫板,说:“都知道陶书记好酒量,今日到了社港,还用这种小酒杯喝酒,是不是说明我们社港县真的不行了。杨书记,我们是不是得换三两的大杯。”
孟路军这话,大家都听出了那么一点点意思,孟路军这话既是说酒,同时也是说社港当前一落千丈的形势。而且孟路军这话既是向陶然叫板,同时也是向杨志远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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